1568: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一百零六)

油爆香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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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

    符望都已经做好空手而回的心理准备了,万万没想到还有颜霖这条漏网之鱼。

    虽说杨思平日里不是很靠谱,但他正事上还是挺正经的,应该不会拿这事儿诓骗自己。

    “骗你作甚?听闻杨涛与颜霖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若是将颜霖擒拿了,兴许还能用他威胁杨涛。”尽管威胁人的手段比较低劣,但行军打仗又不讲道德,能赢就好,谁还会端着仁人君子的假皮啊,“另外,杨涛此战损失兵马不下十万,除了少数是临时征召的,大部分还是从南盛带来的兵马。若是颜霖被擒,没有人帮杨涛打点周旋,迟早要出大祸!”

    前面那段话,符望能理解,后面这段话就有些懵了。

    怎么听杨思的意思,杨涛的性格不怎么样啊?

    符望直言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对杨涛的评价不高。”

    自家主公对杨涛的评价都不低呢,杨靖容的标准这么高?

    “我何时说过这话?”杨思摇着头道,“杨涛成为乱世诸侯之一,光是这点就胜过无数人了。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杨涛并非长袖善舞之辈。此人性情爽快耿直,属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拨人。符将军怎么不想想,杨涛可是东庆人士,南盛士族愿意资助他成事,还不是因为杨涛身上有利可图。如今杨涛战事失利,眼瞧着根基不保,若无颜霖在一旁周旋,凭杨涛那个耿直的性格,迟早要与原先的士族闹掰。兴许用不着我们动手,杨涛就会……”

    杨思冲着符望挤了一眼,抬手做了一个切脑袋的动作。

    符望对这个推测不看好,杨涛怎么耿直,他也不是没有脑子,不可能将自己弄到那种境地。

    “当务之急还是先逮住颜霖,杨涛这条头鱼没了,颜少阳可不能再溜了。”

    尽管符望对建功立业这事儿没有杨思那么热忱,但他也是要养家的男人。武将不比文人,文人是盛世乱世都能吃得开,武人也就有打仗的时候赚钱,盛世太平了,机会就不多了。

    杨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尽管知道杨涛是追不上了,但符望还是派人去追赶。

    追得上最好,若是追不上,主公那边也有个交代,免得被主公喷消极怠工。

    符望二人将重心放在抓捕颜霖上头,相较于抓杨涛,逮颜霖更加现实一些。

    颜霖手中虽有残兵,但各个挂着彩,手头也没有携带多少粮草辎重,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符望只需要派人将岸口堵住、盯紧船只去向、封锁颜霖的退路,迟早能将人瓮中捉鳖了。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保证颜少阳插翅难飞!”

    符望信心满满,一旁的杨思含笑瞧着,不置可否,他怕自己说了会被打。

    杨思有种没来由的直觉,符望大概会被打脸。

    事实证明,谋士的直觉比女人的第六感觉还要强烈准确,符望遍地地撒网居然没抓住颜霖。

    “兔崽子,抓到就打断腿,看他怎么蹦跶!”

    符望正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处理战后事宜,安抚当地百姓,还要婉拒上门示好的本土势力,免得这些不长眼的家伙耽误他时间。兜兜转转,一个白天咻的一声过去了,派出去的兵马居然还没有拦下颜霖的兵马,反而被人逃进了深山,气得符望打算放火烧山将人熏出来。

    “别啊——主公不是说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杨思脸上端着玩世不恭的笑,看得符望手痒,恨不得用手心与杨思的脸颊做个亲密接触。

    符望道,“呸!主公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浑话?”

    杨思道,“许多年前在青楼喝酒时候说的,你若不信,我写一封信过去问问?”

    符望:“……”

    带着主公逛青楼,他以为只有丰浪子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儿,没想到杨思也是毒瘤之一!

    杨思见符望有发怒的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安抚道,“如今正是天气干燥的时候,若真是放火烧山,牵连的可不只是那么一片地方。听闻山间也有不少村落和耕作的梯田,符将军这一把大火下去,不知要牵连多少无辜。主公要是知道了,符将军怕是少不了一顿责难。”

    符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也就气头上才那么说,哪会真的放火烧山?

    “那——现在该怎么办?”符望道,“难不成就看着他们上蹿下跳?”

    杨思道,“派人继续追就行了,堵住各个出口,让颜霖无法自救,耗也能耗死他们。”

    符望叹了一声,选择听从杨思的“佛系”建议。

    正如杨思说的,颜霖等人目前最大的难题是粮食,身上的干粮只能撑一日,一日之后只能斩杀战马充饥。他们又要爬山涉水,体力消耗比平时行军更大,照此下去,撑不了几日。

    不过,最坏的消息还不止于此。

    敌人明显看穿了颜霖的算计,各个地方都安排了重兵,仅凭颜霖如今的人手无法强行突围。

    走陆路,各处关口都有人严加防守,走水路,各个岸口也被盯上,无法借船。

    看似绝路,但颜霖却没有气馁,更别谈认输了。

    “情况我已知晓,主公那边安然无恙就好。”

    颜霖说完这话,左臂肩头伤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适地拧了眉头。

    这个伤口是被敌人追赶的时候,不慎中了流矢留下的,搁在平时算不上什么大伤,但此时没有医兵没有药物,甚至连清洗伤口的清水都没有,只能草草包扎,勉强止血。

    此时天气炎热,颜霖身上的盔甲又比较厚重,伤口边缘开始发红发痒,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不过,颜霖根本顾不上这些,强撑着带领数百残兵入了深山,寻到目的地。

    没有船只那就自己做,此处的竹子正适合做竹筏。

    有了竹筏,他们不需要岸口也可以趁着黑夜通过水路离开。

    哪怕此举风险极大,但也好过坐以待毙。

    人多力量大,他们靠着斩杀战马、挖野草、打猎山中猛兽,勉强过了三四日。

    期间还要小心翼翼,以免敌人找到他们。

    竹筏准备妥当,颜霖询问剩下的士兵,愿意跟着的继续跟着,不愿意跟着的遣散。

    哪怕颜霖军中威望极高,但士兵都是普通人,一连数日的颠沛流离,军心早散了。

    迄今没有内乱,不过是因为士兵还能活得下去。

    乘坐竹筏渡江逃难,食物清水短缺,危险性不用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