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厢情愿

松熊小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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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奉靖国世子祁渊之命,薛铭御便只身前来曦国,见过颂帝之后,便受邀住在皇城之内。

    “哇……”阿真一踏进门,便感觉闪瞎了眼。

    并不是说歧视城卫府,阿真一来到薛铭御的住处,便决心不再回去了。此处与那遍地是男子的城卫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虽说只是皇室的一处别宫,但做工亦是极为极致,大到红砖碧瓦,小到屋内的陈设,都是极为干净体面;无对比便无伤害,阿真在脑海里早已将萨伦的小屋子称为狗窝了。

    “你随意看看以后,便睡去吧。”薛铭御见她如此兴奋,笑而说道。

    “哎哎哎……”阿真跑过来拦住他,“我睡里屋,那你呢?”

    薛铭御正在将外衣脱下,听得阿真此问,便转头一挑眉:“怎么?阿真希望我与那群男子一样,与你共寝一室?”

    哪壶不开提哪壶……阿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过转身便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啊,你也睡里屋,我只要半张床便够了。”

    薛铭御似是无语了一会,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真:“可是我不够。”

    “噢。”阿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进了里屋。

    见她这般模样,薛铭御轻笑一声,转身坐在桌案边,倒了一杯茶。

    见到她到真是个意外收获。薛铭御此行本就想完成世子的任务之后,便启程回靖国;未曾想颂帝几度挽留,想着大概真是有重大之事要同他商量,于是便打算多留几日。

    今夜是听得窗外有异样之声,薛铭御起身外出查看,便惊觉有一人经过;仔细一看,那人身着皇城护卫服饰,看样子应是夜晚巡逻的护卫。不过,那人走路之时,发出之音煞是奇怪,便跟随他走了一路。

    那人步行的姿势甚是诡异,远看便极为僵硬,甚至……有些像他之前所见的僵尸。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薛铭御便一惊,再次向那人看过去之时,却是讶异地惊觉那人身侧站着一名女子,正在朝他说话。

    薛铭御眉头一皱——那女子是阿真。

    来不及多想,他便三步并为两步,闪到阿真身侧,将她一把搂过。转身之际,阿真是一脸惊恐,怕是以为被歹人绑架了。见她这般模样,薛铭御微微一笑,便将她轻轻放下。

    薛铭御看见阿真的脸上绽开了笑颜,是在惊恐之后的笑容,便被薛铭御捕捉得格外清晰。

    想到这里,薛铭御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向里屋望了一眼。

    整整一年半了,上一回见到阿真,还是在地府之中。那时,世子的身体抱恙,薛铭御见散魔阁大势已去,第一时间便想着将世子安全送出地府。地府之中阴气甚重,世子又是极阳之身,怕是不能再多待。薛铭御扶起世子,转身向阿真望去,那时的阿真正在手舞足蹈地向阎罗天子说些什么,看来应该是在邀功。

    的确,那次地府的浩劫之中,阿真的表现极为出彩。

    薛铭御见她这般模样,笑笑之后,便扶着世子离开。

    在出地府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阿真踮起脚尖拼命向着他的方向望过来,他低头一笑,便离开了。

    想起往事,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苦涩。薛铭御自然是极少有这般的感受,便想着起身走走。

    站在窗前仰头看着夜空,薛铭御站了许久,倒是想了许多事。

    “你在干嘛?”阿真忽然睡眼惺忪地出现,揉着眼睛抬头看他。薛铭御一怔,转身看她,她开始酝酿,似乎又是一个惊天打喷嚏的前兆。

    薛铭御轻叹一口气:“阿真,你睡觉为何如此不老实。”

    “啊?”阿真似醒非醒地抬头,“一想到你还在外面没有睡下,我心里便不踏实……”其实她心虚地低下头时,心里想着,如此的绝世美男子在门外,怎能一人独自入睡呢……

    薛铭御恍若未闻,抬头望向窗外;一轮圆月挂于苍穹之中,星流便围绕着它,整个夜空看起来便是亮堂堂的。

    “哎,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在破庙之中赏月……”阿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星流,忽的便来了句煽情至极的回忆。

    薛铭御不曾看她,只是依旧仰望苍穹,似是在思索什么。

    阿真便用肩头使劲撞他一下:“问你呢!”

    薛铭御便不再看星流,只是低头看她:“记得。”

    虽说是短短二字,阿真的心里却是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欣喜了片刻,随后收敛了自己藏不住的神情之后,便暗暗责怪自己,又在他跟前暴露了。

    在黄泉之上,明明便已经想的很是清楚,薛铭御的心里一是百姓,二为修仙,哪里能容得下她。可是时隔一年半,他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身前了,她却是又开始一厢情愿了。

    但是,这般的小心思,阿真是真的放不下。

    即便是一年半以后,如此的小心思非但没有离去,反而愈加深深扎根在她心里。

    “那便一厢情愿下去好了。”阿真轻轻说了一句,便抬头看着时隔一年半的星空;当真是美丽无比,使她冻得瑟瑟发抖之时,依然想要继续站在这里。

    薛铭御倒是一直看着她,眼里不知是何情愫,看不出亦道不破。

    “如此。”薛铭御看着她有些冷得发颤的肩头,“你睡在床上,我坐在你身侧,这样该睡得安稳了?”

    阿真不知为何脸一红,捂着脸颊便跑进内屋去了。薛铭御倒是微怔,独自一人又是赏了会月。

    已是凌晨,阿真终是沉沉睡去。

    这一夜,过得如同好几夜一般,她的身体很是疲惫,心却极为亢奋。

    薛铭御撑着头,坐在床侧的桌案边,看着阿真呼呼大睡,自己亦是浅眠睡去。

    方才那人古怪至极,待到天明以后,他便要在此皇城仔细查找蛛丝马迹;这几日的勘察下来,他发觉世子的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而颂帝执意将他留下,又似乎另有隐情。

    还有……

    阿真来到曦国皇城,此事竟又是与地府挂上了关系,看来是一桩棘手至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