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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下，我给你擦擦吧”肖灿端了水拿了毛巾。
“不用了，你不需要做这样的事，你又不是我的护工，我自己可以”唐墨说着就要起身。
“行了，不是护工也是保姆，你伤成这样，别逞强了，你不想快点好吗，吃饭还想用勺子？”
唐墨觉得这个肖灿和他刚认识的那个人，压根不是一个人了。看来得寸进尺是人的天性，又或许是他觉得自己就是虎落平阳，所以坦率了。
他只能躺平任由肖灿帮他擦脸，但是唐墨却觉得自己很享受这一切。
“你要不要洗头发刮胡子？”肖灿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随你”，唐墨叹了口气，觉得如果现在肖灿让他躺平脱裤子，他也只能叹着气照做，他似乎对这个孩子没了本能的防御性。
准备好水，肖灿把唐墨的头挪出床边托着，给他慢慢的浸湿发丝，头发洗好。又为他打剃须泡沫，缓缓的刮着。
唐墨感觉到肖灿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让他三十岁的心脏一阵滚烫，他的唇就在自己的眼旁，那应该是柔软的并且火热的，唐墨闭上眼睛，克制自己没再往下想，他本能的排斥自己的性欲望…
肖灿又去换了一盆水，温热的毛巾擦过唐墨的胸口、腹部、擦过自己的胳膊自己的大腿、自己的脚。唐墨此时舒服的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就算是特护也没有这么细致。
肖灿的手每一次无意中拂过，都令唐墨呼吸不畅，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唐墨不愿去想。
唐墨有些困倦的想着，太温暖了，这就像是躺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里，而不是房子，一个非常亲近的人在照顾自己，而不是保姆或助理。
其实肖灿每次抚摸过唐墨结实的身体，他更是喘不过气。帮对方整理好，肖灿急忙进了浴室。稀里哗啦的水声又一次响起，透过镜子，看着浴室里的人，比起白天洗澡，晚上的浴室更加明亮，虽然是磨砂玻璃门都是水蒸气，但那轮廓，都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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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睡地上？这两天你都睡地上。”唐墨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过分的要求住在他家，过分的抢过他的床，过分的介入他的生活。
“我家就这么一张床，一米二，我就算想跟你挤也挤不下，放心这榻榻米垫子很舒服的，我同学来了就睡这个？”
唐墨没再说什么，静静的闭上眼睛。
“我能不能不关小夜灯。”肖灿想了很久，还是不好意思的说。
“你怕黑？”唐墨睁开眼，淡淡的问。
肖灿有点尴尬的嗯了一声。
“没事，你开吧。”
"不会打扰到你就好，那个我容易说梦话，你别生气啊，我怕吵醒你。"肖灿小心翼翼的说。
“好”这个时而胆小，时而勇敢的小子，真是很有趣。
肖灿没再说话，寂静的夜，他们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似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灿灿，妈妈对不起你”一个女人出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深处。
“妈，你别走，你别离开我…妈…妈”。小肖灿哽咽的着大声的喊着妈妈，追着妈妈的影子奔跑，一路跑一路哭
“妈妈，你要去哪，别丢下我，妈，你别死！”场景换成了病房，那个医生正往母亲的脸上盖上白布，“不要…不要…我妈她没死，你们放开我，妈…妈…你醒醒啊，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小肖灿哭着，哭的死去活来…
“肖灿，醒醒，肖灿，醒醒！”唐墨拍着他的脸颊，看着他满是泪痕的紧闭的双眸和纠结的眉宇，他在哭，在呢喃，在叫着妈妈。
唐墨的胳膊无法用力摇动他，心里却很着急“肖灿，我是唐墨，你不要怕，都是梦，快醒醒，快醒过来。”唐墨用手拭去他的泪痕。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耐心了，唐墨搂着肖灿，呼唤他的名字。唐墨其实是非常震惊的，要是以前，他早就一皮带把对方抽醒了，自己还不用下床。而今，这样，算什么，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有这些无聊的关怀。
肖灿终于醒了，他先是有些惊讶又有些难堪，却又勉强挤出一个虚伪的笑，自己胡乱用手背揉着眼睛。
“啊，唐先生，对不起，我吵你了太不好意思了，我，我没事，你快去睡吧。”
唐墨什么都没说，回了床上。他渐渐的知道，这个男孩，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他有故事，只是那个故事恐怕仅与悲伤的过去有关，包括那张美丽女人的旧照…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唐墨的伤已渐渐好转，一转眼已过了五天。肖灿几乎两天做一次噩梦，有一次，又把自己哭醒，然后那一个白天都比较萎靡，却还强打起精神。唐墨似乎明白，为什么肖灿不想让他住下的那个最重要的理由。
“你已经很久没去店里了吧？”唐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两个人之间，这种无聊的话似乎说的极少，尤其是唐墨发起的。
“嗯，我跟舅舅说学校事忙，他找了个临时工人”肖灿洗着手里的菠菜“哦对了，我明天要去打校级赛，可能晚上有聚餐，我明天中午就给你把饭做好，你自己吃可以吗，不好意思，我不去不太好。”
“好”唐墨一边摆弄手里的枪，一边看着电视里的今日要闻是那位姓方的局长，因性丑闻接受纪委调查，唐墨看着，嘴角不经意挑了挑。
肖灿端着菠菜粥上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你能不能把枪放下，吓得差点我把粥都洒了。”
唐墨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肖灿，突然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呵，放心，不会走火，自家生产的东西还是最保险。”
肖灿有点傻，他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能听的秘密。
“吓傻了，给我盛粥。”唐墨轻笑着走到桌前，坐下，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理一切，除了不能洗澡。
“哦哦”肖灿一边盛一边回忆刚才的那个简短的笑容，不经意间竟然吐露真言。
“你笑其实很好看，也不会让人觉得你太吓人，不好接近”然后他马上就为自己的废话感到尴尬。肖灿其实本就不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一直以来面对唐墨，他表现得在他自己看来已经极限了，偶尔暴露，他也无能为力。
唐墨对自己的失控有些错愕，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开始消磨他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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