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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斯里,求你要我。”
仰着头,盛予欢盈盈美眸中,倒映着漫天细碎的银河,闪闪亮亮,直看得应斯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欢欢,你太高估我的忍耐力了。”应斯里想撕碎了盛予欢,这幅模样的盛予欢,对应斯里来说,是充满了诱惑力的,他根本就无法抵挡。偏偏,盛予欢自己还好似不知情,硬要往他身上贴。
哪怕她身上的衣料湿漉漉的,应斯里还是能感受到冰凉衣料下的温热。
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灼热,令他无法冷静自控。
盛予欢没有说话,直接动手剥开他的衬衫扣子,然后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像快要窒息的鱼儿重归水里,用了命的亲吻啃咬。
“嘶——”
应斯里再度推开她。
他快步走到门后,将办公室反锁,然后又疾步走到桌边,将盛予欢整个人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哗啦啦——
一桌子的文件全部掉到地上,那其中,甚至还有他的手机。
将盛予欢整个人摁在桌上,应斯里主动掌控节奏,在她湿润的雪肌之上,留下一道道柔软的痕迹。
盛予欢同样热情的回应他,那样子很是熟练,一点也不像初经人事的小丫头。
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应斯里不待细究,再度含住她的唇,剥开她的衣裳。
这十多年来,应斯里的生活过得相当自律,若不是还有每日的清晨反应,以及看到盛予欢会产生的旖旎念头,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冷心冷情、再也无法对人起反应了。
可现在,身体的反应清晰的传达给应斯里一个事实——
他无比的渴望盛予欢的身子。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窗台上的两三盘绿色小盆栽在风水中摇曳,屋内,盛予欢放纵浪荡的声音高高低低,她被应斯里抱在怀里,微蹙着眉,明明并不是很享受,但她却死死扣住应斯里的双臂,不允许他停下。
轰隆——
闷雷声在森蓝医院上空盘旋了许久才消失。
应斯里紧紧抱住盛予欢,低声地喘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他能够感受到,盛予欢的情绪很不正常。一番情事过后,应斯里身体得到了满足,心里却担忧不已。这丫头整个头颅都埋在他脖颈间,她的手一直在他后脑勺轻轻地抚摸,怎么看,她心里都藏着诸多秘密。
盛予欢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咬,有些疼,但应斯里没有吭声。
“我想洗澡,想睡觉。”盛予欢此时心里很乱,她想好好的休息。
应斯里点点头。
他将盛予欢放在桌子上,捡起被扔到地上的衣服,给她套上。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盛予欢没有穿内衣。也没有多问,应斯里给她穿好衣服,这才弯腰替自己换衣,当他看到自己大腿上被盛予欢蹭下的几抹红色痕迹后,微微一愣。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盛予欢,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具身子,是干干净净的。
想到方才那番激烈的情事,自己可不算温柔,应斯里心里有些愧疚。
“抱歉,我…”
“没关系,休息一晚就好了。”
令应斯里意外的是,盛予欢竟然没有半点羞涩或是难为情,她坦坦荡荡注视着他,目光是一片包容。应斯里眯了眯眸,总觉得眼前这个盛予欢,有些让他看不透。
飞快地穿好衣服,应斯里将自己西装外套裹在盛予欢身上,自己则只穿着衬衫。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和手机,随意瞥了眼手机,见手机还能用,他将手机揣进兜里,将文件大概整理好,放到桌面。
见他收拾好了,盛予欢自己跳下桌子,跟他说:“走吧。”
注意到她下地时皱了皱眉,应斯里不动声色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被你医院的人看到了不好。”
一个主任,大晚上的,抱着一个年轻女孩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这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可不好。若应斯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院主任,他或许也会顾及这些,但他除了主任这个身份外,更是森蓝医院背后的真正老板,所以传言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别动,你身体不舒服就别逞强。”
闻言,盛予欢倒是微微红了脸。
应斯里看得称奇,刚才他们赤裸相见的时候,也没见她不好意思,反倒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样的盛予欢,实在可爱。
果然,两个人一路走来,可吸引了不少护士和他人的目光。
应斯里轻松无视他们,抱着盛予欢进了地下车场,看着自己的停车位上空荡荡的,应斯里这才想起,他的车子被楚未晞开走了。转身,抱着盛予欢走出停车场,应斯里招了辆出租车,在司机八卦的眼神中,应斯里直接抱着盛予欢坐进车子里。
车子开了,也没有放下她。
司机多瞄了几眼,却对上应斯里那不温不火,却让他感到害怕的目光,赶紧收回了视线。
回了公寓,应斯里亲自伺候盛予欢洗澡。
盛予欢之前并没有在这里过夜,因此公寓里找不到她的衣服,洗完澡后,她便穿着应斯里的T恤,吹了头发,直接爬到了床上,盖着被子睡觉。应斯里注意到她下身空荡荡的,身体又开始发热。
摇摇头,暗自警告自己不能玩的过火,这才进浴室去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澡爬上床,盛予欢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是真的睡着了,不是出于不好意思装睡。
心里装着许多疑问,应斯里很想叫醒她问个清楚,但想到她今晚的确是累了,又不忍心。躺下来,搂着她,应斯里伸手关了床头的灯。他刚收回手,怀中的盛予欢忽然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抱着,盛予欢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应斯里愣了愣,之前在上海的时候,他们一起同睡的那几个晚上,盛予欢为了自身清白着想,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难道因为发生了关系,她瞬间就接受了自己?
总感觉,这个理由不成立。
应斯里熬到后半夜才浅浅入睡。
…
早上,应斯里醒来,却发现怀中空无一人。
他猛地弹起来,赤脚走出房间,却看见盛予欢在厨房里做早餐。她还是穿着昨晚的长T恤,只是T恤下面多套了一条应斯里的长裤子。他的裤子她穿着自然是不合身的,又粗又长,腰又大。
他估摸着,那裤脚应该被盛予欢卷起来了三圈。
应斯里多看了她几眼,这才走过去。
他掀起盛予欢的T恤,看到她细腰上系着自己的皮带,皮带太长,围绕着她的腰身缠了两圈。这有些滑稽,应斯里想笑,又忍住了。
“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不用做早餐。”应斯里抱着她,伸手握住她捏铲子的手,说:“我来做。”
盛予欢望着贴在自己手背上的男人手,摇了摇头。
“不,今天的早餐,我想亲自动手。”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应斯里便放弃了。
“你去洗脸刷牙,吃饭了去上班。”
应斯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实话,许久没尝腥了,他昨晚刚跟盛予欢做最亲密的事,现在只想翘班陪她。但,身为一个成年人,一个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成年男人,应斯里不可能这么昏庸。
他松开盛予欢,转身离开的时候,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身体真的没问题?”
盛予欢竟然笑了。
她拿着铲子回头看应斯里,笑眯眯地说:“并没有太难受,休息了一晚上,身体都恢复好了。”
应斯里点点头,这才去洗漱。
洗脸刷牙换衣服,快速做好这一切,应斯里从房间走出来,看到餐桌上摆好的两盘金黄色炒饭,心里泛起满足感。早上起来,能吃到爱人做的早餐,这是他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
当幻想成真,应斯里却又觉得不真实了。
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应斯里舀了一勺炒饭,慢慢地嚼了嚼。
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低着头,想到了高中时代,偶尔赖着应知更,让她做饭给自己吃的记忆,心里又开始发酸。他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盛予欢,心里还是觉得遗憾,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曾经那么爱过自己,也不会知道,她给了自己多少幸福。
应斯里将整个少年时代的温柔与浪漫,全都给了她,可她都忘了。
只有自己记得曾经美好,这让应斯里心情有些糟糕。
吃完饭,应斯里拿着车钥匙,跟盛予欢说:“我去上班了。”
他站在客厅跟玄关相接的地方,已经换好了鞋子,却没有急着离开。盛予欢本来在喝水,注意到他在期待什么,她想了想,这才走到他身边,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应斯里满意了。
他回吻了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见盛予欢开口叫自己的名字:“应斯里。”
应斯里总算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了。
从昨晚开始,盛予欢便一直喊的他的名字,不再是大哥哥。
他疑惑回头,“怎么了?”
盛予欢的目光很复杂,里面似有深情,也想有不舍。这眼神,让应斯里有些迈不动脚。盛予欢摇摇头,问他:“我、我想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可以么?”
那狭长漂亮的眼,因为惊愕和喜悦,陡然睁大。
应斯里努力保持平静,才说:“当然可以,我下班后亲自给盛叔打电话说这事,晚上我们去买生活用品和你的衣服。”
“好。”
一整天,应斯里上班都保持着雀跃的心情。
刘博文注意到他走路上厕所都翘着嘴唇,忍不住在休息时间跑到他的办公室,八卦兮兮地问他:“咋了应主任,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应主任嘴角弯的更深。
刘博文心说,这绝对是有问题!
“到底有什么好事,说出来我们一起乐乐呗?”
往椅子后靠了靠,双手交叉着,贴在腹部位置,手指互相对碰轻点,惬意又懒散。应斯里赏了刘博文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随之眼尾上挑,勾起妖孽的幅度。
“你嫂子回来了。”
是的,知更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刘博文嘿嘿地笑,“我就猜到会是这个。”
“嫂子这次回来会呆多久?从来没有见过嫂子,要不这个星期休息,带出来一起吃顿饭,大家也好认识一下?”
应斯里心里是想答应的,但,考虑到盛予欢目前还是学生的身份,应斯里便生生忍住了。
“过段时间吧。”
这时,预约的见病人时间到了,敲门声响了,应斯里挥挥手,赶走了刘博文,开始正儿八经的工作。
…
应斯里走后,盛予欢将自己昨天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清洗。
烘干的衣服还有些潮润,她看太阳大,干脆直接穿在身上。回了盛家,盛爸爸不在,盛予欢换了一件裙子,拿着一把遮阳伞,乘公车去了古斯高中那个方位。下车后,盛予欢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公寓小区。
在她记忆里,这片公寓刚建没有几年,小区里的娱乐器材是崭新的,公园里的树都还很小。可现在,她走进小区内,却发现曾经的高档小区的墙壁上,瓷砖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公园里的娱乐器材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矮小的树丫,也已经全部长大长壮。
站在曾经与应斯里一起出入过无数次的高大公寓楼门前,盛予欢抬起头,望着她住过的那间房屋。别的屋子阳台上都挂着衣服,或是摆着鲜花鲜草,唯独那一间屋子的阳台上,干干净净,看着就像是没有主人的样子。
可想而知,自己不在的那些年,应斯里应该很少回来过。
在公寓里待了会儿,盛予欢又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古斯高中走去。一路上,再看这些年光顾过无数次的小吃店和砂锅店,盛予欢心里满是感叹。
她站在砂锅店门口,想到上次跟应斯里一起来吃砂锅,老板娘跟应斯里说的那些话。那会儿,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倾听他们的谈话,心里并无太大波动,可此刻,站在这里,回想起那些话,她却忍不住想哭。
努力抑制住满眼的酸涩,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往前走。
当走到那家生意红火,她却甚少光顾的奶茶店时,盛予欢再度停下了脚步。她远远地看着柜台后面忙碌的阿娟,尤记得,当年她在这里打工的时候,阿娟也跟她一般年纪,可现在…
低头看着阿娟身后的那个小小影子,盛予欢笑了。
盛予欢正想离开,这时候,温扬从二楼下来了。
“阿娟,芒果没有了,打电话叫人送过来。”温扬穿一件黑色衬衫,温润俊逸的脸成熟了许多,满脸的胶原蛋白少了些,或许因为年长的原因,他笑起来比以前少了些轻浮的味道,多了稳重。温扬身姿依旧挺拔,身材保持的很好。即使已经四十岁了,温扬依旧那么好看。
盛予欢盯着温扬看了许久,终于想起,去年在校长的办公室看到温扬,温扬为何会用那种复杂又惊愕的眼神注视她了。
一晃,时间过得真快,阿娟都有孩子了,温店长跟校长修成正果,当年还未出生的小公主应时光如今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就连应斯里,也彻底长大成人了。
盛予欢准备悄悄离开,却被眼尖的温扬发现了。
温扬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太肯定的叫了一声:“知更?”
不是盛予欢,而是应知更。
偏偏,盛予欢却停下了脚步。
温扬瞳孔一缩。
眼前的少女转过身,还是那熟悉的眉与眼,大家都老了成长了,唯有她,依旧还是那风华正茂的年纪。
盛予欢又差点掉泪,今天她似乎特别容易伤感。
转身走到温扬身前,盛予欢仰着头看他,开口却说道:“温店长,你还是那么帅。”
温扬愣了愣,然后,勾唇微笑起来。
“果然是你。”
温扬突然伸出双臂,一把搂住盛予欢,阿娟侧目望过来。知道温扬与古校长的事,阿娟倒不会胡思乱想,只是对被温扬抱在怀里的女孩身份感到好奇。“你终于回来了。”温扬说。
盛予欢用力揉了揉眼睛,才说:“是啊,我回来了。”
抱了一会儿,温扬才松开她。
此时,阿娟也看到了盛予欢的模样,她张大了嘴,满脸惊愕。
在温店长的奶茶店里喝了吃了一碗芒果奶昔,约定好下次见面时间,盛予欢这才撑着伞离开。温扬注视着她的背影,想到老友应斯里,呵呵一笑。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多好。
“阿娟,写公告,今天来店里消费的客人,一律打五折。”
阿娟愣了愣,然后赶紧去找牌子。
坐在公交车上,盛予欢收到应斯里发来的微信。
应:【在哪儿?吃饭没?】
想到就要跟盛予欢同居了,应斯里中午在食堂吃饭,胃口极好。往常觉得平淡的饭菜,今天吃着也香。
欢欢:【还没吃。】
应:【怎么不吃饭?】
欢欢:【要去个地方,等会儿再吃。】
应:【去哪儿?】
盛予欢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清溪河公园入口,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听到公交车报站女人声音,盛予欢起身,拿着伞下车。清溪河与护城河是同一条河脉,这里处于郊区与市里的接轨处。清溪河公园是十多年前修建起来的,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这公园如今环境极好。
公园里有成片成片的枫香树,也有桂花园,还有一片广玉兰树。这个公园每天都有很多市民来光顾,每年早春三月,有人来赏玉兰。秋季八月桂花香,人流量更多,到了深秋时节,枫叶渐红,很多学校都会组织学生来这里秋游。
现在是大夏天,正中午的太阳火热烤人,公园里的人倒是不多。
盛予欢撑着伞,顺着石板小道,穿过玉兰树林,穿过桂花园,最后,来到了枫树林。她记忆里,那棵树应该种在道路的右边,十多年过去,枫香树早就不是当年的小树苗了,全都长大了。
成片的枫香树树叶交织在一起,遮挡住强烈的太阳光,几缕阳光转过枫香树也缝隙,落到盛予欢的身上。她蓝色连衣裙上布满了阳光的斑斑点点,盛予欢索性收了伞,在林中搜索了一会儿,终于,让她找到了。
她站在一颗被命名为‘应大宝’的枫香树跟前,那树长得特别粗壮,比周围所有枫香树都要壮。树旁边的贴牌子上,当年被应斯里刻下的应大宝三个字,已经有些模糊了。
应斯里一直惦记着盛予欢还没有回复自己的信息,午间小憩的时候总不能入眠,正有点睡意,却听见微信有信息来。
盛予欢给她发来了一张图片,应斯里放大图片。
看到照片上的粗壮树干,以及树干旁立着的刻有应大宝三个字的铁牌时,应斯里捏着手机的那只右手,猛地一紧。
他终于想明白,盛予欢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从昨晚开始,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劲,以往,她注视着他的时候,目光中总是带着对年长者的尊敬和少许的依恋,可昨晚,她看他时,眼神是深情的,哀伤的。
她终于不再用看年长者的眼光看待他,她看他时,更像是在注视自己的爱人!
应斯里蓦地起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