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冲突再起

饥饿2006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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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坚背手而立,低头看着已经变成活死人的儿子,默然不语。

    自齐藤一将石少坚送回,并简单告知经过之后,石坚保持着这个姿态已经接近半个时辰,不说话,不变色,面无表情,不悲,亦不怒。然而现场的空气却向直接凝固住了,在场的十几名石坚的弟子连大气都不敢冒,背后汗湿重衣,随着时间推移,精神更是趋于崩溃。

    只有齐藤一依旧心平气和,静静等着石坚的下文。

    良久,石坚才慢慢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了儿子的额头。

    “石师叔还请节哀……”在场无人敢出声,只有齐藤一叹息开口道:“那戕害师兄之狗头神,乃是我等在外国游历时,曾得罪的一尊埃及古神,故此事于我等总有些牵连,若能为此尽力,我等责无旁贷。

    据我所知,西方炼金术有以‘贤者之石’取代灵魂之法,或可令师兄苏醒……此外,现代医术也可保师兄躯体数十年长眠不朽,期间或可觅回师兄残魂……”

    话音未落,齐藤一眼前强光突绽!

    石坚轻抚儿子额头的手突然爆发强烈电光,在恰到好处的电殛之下,石少坚躯体只是一个轻微抽搐,随即气绝当场,生机全无!

    “石师叔,这……”不料有此变化,齐藤一也不由怔住。其他弟子更有不少受不了剧变刺激,吓得瘫软倒地。

    “人都已魂飞魄散,还留具皮囊作甚?”殛毙儿子之后,石坚依然神色不变。语气平淡,但却透着一种难言的决绝。“我石坚岂是纠缠于区区皮相血缘之人?我儿既已魂飞魄散,即与我缘分已尽。就此诀别!至于祸害我儿,计算于我之人,我自会找其了结恩怨。”

    见齐藤一还想说什么,石坚目光一扫,双目间似有无穷电芒一闪即逝,竟让齐藤一一时仿佛有神魂正遭受雷劫的错觉,心头暗惊——若是还未渡过雷劫的鬼仙,被石坚目光一扫,只怕就要受伤。借着殛毙儿子。石坚已彻底斩断了一重最深的红尘眷恋,心意更绝,心志更坚!如今哪怕石少坚的魂魄被人毫无损伤送回,石坚也必然毫无后悔之理。

    “此事若与你无关,便少多嘴,免得多沾因果。此事我自会找一众当事之人了解清楚,不需你来提点!”说完这话后,石坚又令弟子将石少坚尸体收敛安葬,随后转身大步走入后堂。不再往石少坚尸身上投以半分关注。

    齐藤一叹息一声,这才告辞离去。他心知石少坚之死已让石坚心境大有突破,接下来渡过四重雷劫业已在望,而此事究竟是好是坏。还在所难料。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事情的发展相比幕后黑手的意图,已有了微妙的差异。

    其关键就在幕后黑手忽略了石少坚服用过龙血丹以及王宗超“御宏观微之剑”的入微洞察力,导致石少坚不是直接殒命王宗超手下。更不至于粉身碎骨从而掩盖了灵魂上的真正创伤。由此,王宗超已不再是承受石坚怒火的第一责任人。反而幕后黑手玩火**的危险性因此而大增。于此同时,石少坚的肉身尚存也给石坚制造了另一种艰难抉择以及突破的契机。

    这倒不是幕后黑手疏忽大意或者无能。事实上这两重意外哪怕少了任何一重,都会让剧本按照幕后黑手的意图演下去,之所以有此变故,或许也是冥冥中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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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了!赢了!这次又是我赢了!哈哈哈……”弥斯力亚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这小鬼,哪来的那么多花招呢?”看着3d全息眼睛中显示出来的巨大“you lose”字样,王宗超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伸手拎起眼前得意忘形的小鬼头:“行了,完玩这局,就给我练功去了。”

    “这怎么行?这局分明是老爸你故意输得这么快的!”一听到练功,男孩把头摇成拨浪鼓似的,又小声哀求道:“要么,再玩一局,就一局……”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怎么老给自己找额外的理由啊?”王宗超闻言笑骂一声:“赢了这么多场,应该很知足了吧?”

    男孩先是点头,随即又有些郁闷地摇摇头:“虽然我赢得多,但总归是在游戏里赢,比不上在现实真正赢你一次……”

    这父子两人其实在拿便携式战略模拟电脑玩游戏,这种高智能电脑如今中洲队已经能够做到人手一个,只不过有些人不大习惯用而已。王宗超自己虽然几乎没怎么用,不过现在用来当小孩子的游戏机,倒也是绰绰有余。除此之外,这个便携式电脑还包罗比任何一个现代图书馆更加齐全的书籍以及各种学习软件,用来当学习机也属杀鸡焉用牛刀。

    弥斯力亚也是一付要强的性格,绝不愿轻易服输。可是在现实训练中他用尽浑身解数,偷袭也好、事先布置陷阱也好、声东击西也好,王宗超见招拆招,总能轻松化解。不过若在电脑游戏中,双方起步各项数据公平,而且在二进制世界中,天人感应、杀气感知等等都不再适用,弥斯力亚却常常可以扳回一城。几乎可以说在除了即时格斗游戏之外的所有类型游戏中,王宗超都是败多赢少,总算让小男孩小小地出了口闷气。

    通过各种方式的模拟测试,王宗超也初步把握到弥斯力亚的性格——除了好强与不复输之外,弥斯力亚还始终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狡诈与不择手段的意味。他可以如孤狼一般隐忍潜伏,却也可以瞄准机会狠辣出击。然而他又还谈不上嗜血如狂或者冷酷无情,正如他对于游戏的热忱,很多时候。他的心态更近乎在认真投入地玩一个游戏,一个玩命的真实游戏。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根本还谈不上有什么原则可言。弥斯力亚目前的性格还未定型,谈不上是善还是恶。一切还要看日后的引导与际遇。

    至于他对于父亲的态度,虽然还谈不上多亲近,但却已足以称得上崇敬。阿卡朵给他所讲的有关父亲的故事中,父亲一向是高大、强壮、勇敢,聪慧等一系列赞誉的代名词。高大到能只手擎天,强壮得能移山倒海,勇敢、聪慧到能够战胜一个个绝无可能战胜的神魔般的强敌……甚至不忌讳将他父亲将他外祖父击败的战绩明明白白告知。当然最后这一点很可能是故意的——如今在弥斯力亚的心目中,下一代战胜前一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崇拜父亲的同时。他也已将有朝一日能够战胜父亲,成长为比父亲更强的人定为自己的最高目标。

    由于有这样的目标,眼下弥斯力亚虽然非常喜欢玩游戏,不过终究还不像普通小孩一样沉迷,很快也就忍住诱惑,放下游戏手柄,按照王宗超的指点,配合呼吸吐纳,运转气血。开始打起拳来。

    王宗超也以无形的气场将男孩笼罩住,犹如深海潜流般的力道连绵不断地推拿冲击他周身上下,在为他制造巨大的压力与考验的同时,也在为他全面洗髓伐骨。制造出事半功十的最佳的锻炼效果。

    半个时辰之后,男孩已是头顶热气蒸腾,大汗淋漓。体力趋于透支,全身上下酸痛难忍。骨骼仿佛要裂开一般。

    王宗超于是让他稍为休息一下,紧接着进行下一个项目——药浴。

    如果没有药浴滋补。之前的锻炼就会成了过分勇猛精进,严重透支潜能与寿元的揠苗助长之举,且极有可能造成发育畸形。然而药浴所带来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舒适享受。

    泡在药水之中,刺激性药液从全身上下毛孔往体内渗透,带来犹如千蚁及身,万虫噬骨一般的奇痒、极痛的令人发疯的感受,但与此同时还要保持心志清醒,专心运气引导药性,可谓身心俱炼,若是坚持不下来,就是全功尽弃。

    男孩一开始也显出极其痛苦的表情,但却依然坚持下来,而且很快依照王宗超授予的清心凝性心法,稳住精神,摈弃杂念,开始进入练功正轨。

    王宗超默默关注着他的练功状况,突然心有所感,转过头来,就见阿卡朵踩着一道流动血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

    阿卡朵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示意不要惊动儿子练功,勾起的优美唇线绽放淡淡笑意。

    在王宗超最初见到她时,她的脸上只会浮现扭曲又残酷的冷笑。可现在的她,面颊上的小小酒窝,几乎可以用温柔纯真来形容。

    “怎么样,我儿子的练功还顺利吧?”一身纯白色丝裙的阿卡朵,纤细的玉颈微偏,宛如宝石般剔透的眼瞳看着王宗超。原本冷冽的双眸中,曾经丝毫不加掩饰、名为‘恨’的情感早已烟消云散,消失不见。

    “应该说是顺利到让我有些吃惊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他就能够练出一身刀枪不入、百毒难侵的铜筋铁骨,内功开始登堂入室。”王宗超忍不住赞叹道,“他的先天筋骨是我从未见过的好,最关键是,他忍受痛苦的意志太令我吃惊了,这种程度的药炼,我当年都没那么容易熬过来。”

    “这有什么奇怪呢?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而且也是我的儿子!”阿卡朵傲然轻笑:“再说,这种程度的痛苦算得了什么呢?我从他还是婴儿起就不断锻炼他忍受痛苦的能力了。”

    “你是怎么让他从小锻炼的?”王宗超闻言,突然有点心底发凉的不妙之觉。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晒太阳!”

    “晒太阳?”

    “是啊,虽然他是天生的日行者,可以在阳光下生存,但是对太阳也仍然存在天然的畏惧,晒太阳的时间太长了也会得日光症。为了帮他克服这个弱点,从他出生起,我每天总会让他晒晒太阳,并一次次不断延长时间。直到他身上被晒出燎泡为止。反正伊利尔玫瑰可以帮他治伤,而且他本身的自愈能力也足够惊人。只要小心点绝对晒不死的。就这样,在他晒脱了几层皮后。现在对阳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带任何防具作沙漠徒步旅行,或者像你一样直视阳光也是可以的。他那双眼睛的异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觉醒的。。”

    “现在我觉得,他能够活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

    王宗超苦笑,这也可见弥斯力亚的神经的确先天就远比常人坚韧或者说大条,从小就经历了这么多摧残,到头来竟然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心理阴影或者想离家出走什么的。

    说话间,软绵绵的娇躯已紧紧贴上王宗超的后背。虽然阿卡朵是纯血白种人。但苗条的身材却有些偏东方,这样一来她相当于把自己全身体重都依附于男人身上。哪怕王宗超没有超敏锐的感知,也能清楚感受到背后有微妙的两处正在变得坚挺,不断摩擦挤压着自己的背肌。

    “怎样,趁着儿子还在练功,要不要玩点什么游戏啊?”阿卡朵的嘴已经凑到了王宗超的耳朵上,湿软湿润小巧的舌头探进了他的耳朵,牙齿轻轻地扯咬着。她的声音混合着她呼吸出的湿气,有种醉人的味道。而且还似乎在往毛孔里钻,醉入人的骨骼。

    王宗超咽喉动了动,不自觉咽下了一口口水,呼吸沉重。血脉贲张,有些难以压制了。不过他却还有几分理智在,拍了拍缠着自己的一对柔荑道:“他这趟练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不大够,再说我还要盯着防止出什么漏子。”

    血族的寿命漫长。体能强大,所以某些生理现象或者运动也会相应延长到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而随着自身生命元气不断壮大。王宗超也越来越有相似的感受——平时轻易不会起什么性致,不过如果性致来了,那么无论时间与烈度都是普通女子无法承受的——这种倾向从某种程度上讲其实与巨龙类似,也是强大生物的一种共性。所以眼下为了避免教坏小孩子,做某些事情还是要适当选择时间地点。

    “那就找个时间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去,我们俩好好去玩几天。”阿卡朵满不在乎道,“反正你儿子一个人也不会走丢或者饿死,只要小心些别让人发现行踪就行。”

    “说起来,我倒有个打算。”王宗超突然说道:“我在这个世界始终不能逗留太久,所以这趟为弥斯力亚打好基础后,我想为他找个师父。”

    “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没法培养好他吗?”阿卡朵瞥了他一眼,颇有些不满。

    “不是这样的。”王宗超摇头:“你要知道,许多桃李满天下的大宗师大学者,到头来往往反而教不好自己儿女。只因每个人对自己的子女总会多少存在一些不当的偏颇,或者过分溺爱,或者期望过高,或者掌控欲太强。所以对于一个人来说,一位能够持相对客观态度对待的师父是很有必要的。再者,多一个师父,多一条路,也多一份见识,而我们也总有自己的眼界局限,你如果期望儿子将来超越你我,就不能限制他一直如你期望的成长。”

    “讲这么多,说到底你是不放心儿子被我带着吧?”阿卡朵没好气道:“我别的没什么意见,但是你替我儿子找的师父,至少不能比我弱!”

    “难道你还能先和人家打一架不成?”王宗超无奈地摇摇头,“你在中国,还非要保持低调不可。如今华夏的修真界对于血族还一直保持着极度的警惕与排斥,你如果惹出什么大事,搞不好就会引来许多高人围攻。

    虽说你可以运用秘法隐藏自己的血族气息,甚至在阳光下行走,同时催眠普通人以免泄露行踪。但这些手段在鬼仙、金丹等级的高人,以及精通望气、看相的修士面前还不够看。几乎可以说,只要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在第一眼觉察你并非人类。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还在于改变你的体质,让你能够做到在那些人面前也能够隐瞒自己的身份。”

    “就是修炼你所说的《血月灵鉴》吗?”阿卡朵抚了抚额头,颇为伤脑筋问道,“你确定有效吗,这些天我按照你说的改变血能循环路线,并融汇你输入的能量,但总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倒是你说修炼这种能力需要戒饮鲜血半个月,让我感觉开始有些饿了。如果你设计的这套秘法不能很快带来强大的力量,而且还需要始终如一地维持极低饮血量,我想绝大多数血族都不会想去修炼的。”

    “没办法,有道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果自身能量已经处于一个饱和状态,就难以引导外界能量入体了,至少在达到相当境界前都是如此。另外,这套功法也有着鲜明的东方特色,虽然理论上前景广大,但初期很长时间的确谈不上有多么厉害威力。”王宗超淡然一笑:“这套功法,我也从不认为会在血族中得到多大的推广。正如佛陀虽然许诺了极乐世界的种种妙处,但世俗又有多少人真能放弃**与享乐去遵循他的苦行与戒律?我只是提供一条路,一条可以让厌倦了杀人与饮血的血族走的路。

    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不惜代价,尽力帮助你速成这套功法的,之后只要你不放弃修炼,不仅能够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不断提升力量,还能够很大程度克服血族的先天弱点,在必要时完美融于普通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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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夜空月明星稀,几颗孤星闪烁着银辉,夜色静谧,轻风徐来。

    蓦地旱天起雷,雷电与强光似乎是忽然出现的,不过在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天空,尖啸的狂风中夹杂着隆隆的滚滚惊雷,尽数笼罩在一座天台山头,将整座天台山照耀得形同白昼,但却无一棵大树遭雷劈起火,一时颇为奇观。

    天台山,如今正是一贯道总坛,也是一贯道规模最大的道场所在。整座道场在青山环护,绿水萦绕中,景色如画,自然景致美不胜收,是人间的天庭圣域,是天龙护法的灵山宝地。

    道场依山而建,屋庙殿堂连绵数里,建筑风格横贯东西,四面自有粗犷罗马石柱作为支撑,屋顶是中国古典式镀金琉璃瓦,外观为花岗岩大理石壁。一切建筑均以金白两色为基调,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如同佛国净土般雅净庄严。圣殿中有金龙盘绕,处处可見金佛道祖与金刚天使护法。中央以神龛造型竖立高足十丈的金碧辉煌神碑,再以汉白玉石雕刻“明明上帝无量清虛至尊至圣三界十方万灵真宰”二十个大字,气势宏伟。道场之中灯火通晓不灭,时时刻刻有光明指引。

    眼下雷电交加,狂风大作,但道场中却无一物遭受雷劈,也无一灯被狂风扑灭,实在颇为奇观。

    滚滚雷音之中,道场内传出一声苍老的叹息:“石宗主,贫道知你爱子新丧,心中悲痛莫名。然而此事确实与贫道并无半分因果牵连,你如今作此强蛮姿态,找上门来,是何道理?”

    “我来找你是何道理,想来你自己清楚!”

    石坚声随人至,只见他脚踏虚空,踩着一道闪烁跳跃却始终凝固如实的雷电阶梯一步步从天际走下,他的声音冷得好像极北的夜风,直让所有道场中的一贯道弟子感受到一股从尾椎骨沿脊椎上升并扩散全身的刺骨寒意。

    “贫道本想好言相劝,你莫非真引为贫道怕你不成?”见石坚不识好歹,路中一的口气也转为森冷,“你石坚号称‘攻伐第一’,但也不过是茅山派的第一,并非整个华夏的第一!想要凭此在我一贯道道场中蛮不讲理,横行无忌,只怕非要吃上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