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决定

岳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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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个屁。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拥有对某人某事的绝对自信,要么就是绝对的愚蠢和自以为是。赵卓不认为周尚阳愚蠢,但他不介意将他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归类到太过自以为是上。那个任轻裘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大实力的人,即便可能会有一些小特长,但在先前的那番言语之下,他也不对对方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想要混吃等死的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足以成事。何况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借助对方的力量去做自己计划做的那件事——除了他自己,别的任何人他都不打算给予丝毫的信任。

    不理会后边因为好友被轻视而愤怒无比的周老头,赵卓转身就走。旁边秦笑拍拍手,也施施然跟在旁边,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开口询问,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陪着走着。

    宁萌死了,熊远仪一定是幕后主使,除了那个神经病,没有任何人有胆量和理由跨过大半个星球去害死一个书派的特派调查员。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想要更顺利的毫无阻碍的对付赵卓!

    狂妄且目中无人的疯女人!

    “我要杀了你……”

    只因为你想要我死!

    “你说什么?”

    秦笑看着匆匆而行的赵卓,偏头问道。他刚才走的太快,足足甩开他一个多身位,是以那说出来的话被风带走,并没有听的很清楚。

    赵卓豁然回头,看着迷惑不解的秦笑,好半天之后才缓声问道:“我问你。如果我要杀人,该怎么做?”

    秦笑一呆,随即皱起了眉头:这话听着很傻,但聪明如他当然知道赵卓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迟疑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想杀谁?”

    “你只告诉我该怎么做!”

    “只要没证据就行。”自小在嬴家这样的豪门长大,秦笑接触到的东西自然比普通人要多的多,其中当然不乏这种阴暗的钻律法空子的事情。是以心中并无普通人骤然听到这话时候的反感和恐惧,只是非常快速的回答道,“联邦法律对于杀人犯的处罚有着相当明确的规定,经过这许许多多年的完善和调整,已经尽可能的将所有可以钻的空子都弥补了。但谁都知道这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法律这堵墙就算再如何密实坚硬,也依然有可以利用的漏洞存在。要定一个人的罪,必须要有可以定罪的证据。只有铁证如山,才能让触犯法律的人无可遁形。但如果没有证据,那么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个人是罪犯,也没有办法利用律法来制裁他!所以,证据——就是法律裁定的最根本基石!没有证据,任何推论都站不稳!”

    宁萌之死背后有熊远仪的影子,只是事发时候熊远仪和宁萌隔了数万公里,期间更是不知通过多少种渠道来改换讯息的传递方式,所以哪怕赵卓心知肚明是对方搞的鬼,那也没办法用正常的法律程序来定那个女人的罪。

    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那么只要自己能够无声无息的干掉那个女人,在没有任何证据流露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你能钻法律的空子杀掉宁萌,那我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你!

    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带忧色的秦笑,赵卓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说。”

    %%%%%

    挥手告别了欲言又止的秦笑,赵卓默默的低头往家里走去。僻静无人的朝阳街道上寂寥无比,就连路灯也在周围黑暗的衬托之下显得有些凄迷,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在轻轻浅浅的由落脚点朝四周传递着。

    “沙沙”“沙沙”的鞋跟擦过地面的声音规律而清晰,听在耳中却愈发让人觉得孤独。但赵卓丝毫不觉,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脑海之中,为自己日间升起的那个念头的如何达成而不断思索推演着。

    从泥沼区离开的时候,陈瘸子和瞎子都告诫他要做个不作恶的好人,但却也同时提醒他不能因此而屈服于“恶”,惧怕于“恶”。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赵卓最是认同最后的这个建议,毕竟这是人活在世上最根本的不可动摇的底线。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行善或者惩恶。而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如果有人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就先他一步取了他的性命!宁萌固然是让赵卓对熊远仪动杀心的一个诱因,但归根结底最根本的,还是因为她的目标是赵卓的小命!

    路灯投下的影子在脚下缩短又延长,延长又缩短。赵卓距离街尾那边的二楼宅院也就越来越近。远远的,他就可以看到二楼窗户上亮着的灯光。至于属于纪星梨的一楼,反倒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知是什么原因,街道尽头的那几盏照亮小楼附近情况的路灯都坏掉了。那边的小楼伫立在没有灯光烘托的黑暗之中,只有窗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有些渗人和诡异。

    赵卓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无可自拔,对于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察觉。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按照自身身体的潜意识抹黑走到了小楼前,绕着院墙走到小楼后面的楼梯,一步一步“蹬蹬蹬”地上了楼。

    屋门微微地开着一条缝,露出一丝光芒在楼梯口上,将低头走路的赵卓惊醒过来。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两指宽的细长光线,然后微微偏头,朝着开着的门缝望了进去。一看之下,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面沉如水的伸出手缓缓的推开了门。整个房间的情形也随之全都落入了眼中:

    屋子里的沙发上,穿着粉色睡衣的女子被五花大绑地丢在那里,眼睛蒙了眼罩,嘴巴塞了布团,甚至就连耳朵都被戴上了一副耳机,一副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耳不能听的可怜样子。房间的周围有些许挣扎打斗的痕迹,不多,也不明显,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似乎是遭了贼的迹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齐牙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