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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有虚病的人,如果来找师傅看,那必然是医院看不出、治不好,这个时候你得把虚病给他解决了,然后再让他去看实病,才能对症下药,同时药效才能起作用,否则有东西阻隔,那吃多少药也没用,这个俗称叫做:隔药。”
他说的这个,跟潘迎莹先前跟我讲的差不多,在那本《祖传秘籍》里我也看到过。
这让我对此事产生了兴趣,因为自打立堂口,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怪病的人。
如果我能把那个女孩的病治好,那我在这片就算是扬名了!
马叔此时也是说的兴起,滔滔不绝,嘴角都冒白沫子了。
他跟我说:“所以,来找你看病的人,不管他是什么病,你第一时间就要说出他的症状,先让他服你,再给他看虚病,如果治好了,那他自然就会感谢你的恩德,如果没治好,你也可以告诉他虚病已经解决了,再让他去医院治实病,这样不会耽误他的病情,还不砸自己的招牌,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他这么说我要是再不明白,那我就真是缺心眼了,于是我点点头,对他说:“我明白了,总的来说就是两头堵呗?”
马叔一翻白眼:“那怎么能叫两头堵呢,虚病实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他来找你就是为了治虚病,实病跟你有啥关系,你也不是医院,对不对?”
我转念一琢磨,马叔说的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出马仙治的就是虚病,当然也有人能治实病,但那毕竟是少数,而且有不少是骗子。
“我明白了,他来的时候,我压根就不说给他治实病,我只管虚病,这样好不好他都赖不上我。”
“哎,对撩,就是这个路子,孺子可教也。”
马叔呲着牙,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这么谆谆善诱的教导我,虽说出马的那些事他教不了什么,但这些给人看事的方式和路数,却也是很难得的。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回去后,到底会不会带他女儿来找我呢?
又或者说,他会不会带他女儿去姑子庙呢?
姑子庙是民间俗称,其实就是尼姑庵,先前我也听说过,有些人身体不好,去庙里住一段时间就好很多,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所以,马云峰给出的这个主意,倒也不算胡扯。
当然了,这天晚上我压根就没给那个高德上香,因为上了也是白上,他根本做不了家里的主。
转眼间,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上午,马叔刚刚送走一个结婚算日子的,那天的高德就从门外跑了进来,满脸惊慌的冲我们喊。
“师傅师傅,不好了,出事了,你们快去帮忙看看吧……”
看他的样子,都快急哭了,估计是真出大事了。
我赶忙站起身,对他说:“你说,出什么事了?”
他急的连连跺脚:“师傅,你们快跟我走吧,晚了就出人命了,刚才我媳妇带着姑娘去了马云峰那,这不是死活不去姑子庙么,想让马云峰再给看看,没想到在那犯病了,现在都快闹翻天了,快出人命了,马云峰都整不住了,我媳妇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去,我心思我过去也没用啊,这不就跑过来找你们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我回头看看马叔,用目光询问,马叔微微皱眉,想了想说:“你过去看看也行,我就先不出面了,记住了,别起冲突,见好就收。”
我知道马叔的意思,是怕我跟马云峰再打起来,但高德现在上门求助,说的挺严重,都快出人命了,不管也不好。
而且我也确实有点好奇,心想那个高小茹身上到底是啥事,居然连马云峰都整不住她?
同时,我心里也有另外一个想法:先前我堂口被封,应该就和马云峰有关,这次刚好去探探底。
我跟着高德出门,开车去了马云峰那里。
其实距离并没多远,差不多也就两三公里左右,我们很快到了地方,下车就往里跑。
进了门一看,好家伙,的确是快闹翻天了。
只见屋里东西被掀翻了一地,堂口上的酒杯都倒了,供桌上面一团糟,那天见过的几个人都在,高小茹也在。
但我第一眼没看见马云峰,进屋后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已经让高小茹给按在身底下了。
那高小茹就像疯了一样,用嘴在他脸上不断的又亲又啃,同时还在扒他衣服。
以前我只听说过“啃”这个词,形容男女之间亲热,我一直以为是夸张的说法,今天算是见到真的了。
这高小茹是真啃啊,马云峰满脸都是牙印子!
马云峰被按在地上,拼命的挣扎,但高小茹似乎力气更大,旁边那几个人接连上前,想把她拽起来,但都被她给扒拉到一边去了。
再仔细一看,高小茹手里还抓着一把菜刀,顶在马云峰的脖子上。
我这才明白,难怪高德说要出人命了,这可不是嘛!
但是不应该啊,马云峰好歹也是正经的出马弟子,他家老仙哪去了,就这么看着他让人祸祸啊?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高德也急忙上去想拉开女儿,但根本无效,高小茹就像疯了似的,手里抓着菜刀,谁上就砍谁。
马云峰好像是真的束手无策,似乎不是假装的,再说他应该也没必要假装。
于是我大步走了过去,掐了个驱邪咒,抽冷子一巴掌拍在高小茹的脑袋上。
然后顺势死死把她抱住,用膝盖压住了她拿刀的手。
其实这还是有点危险的,万一我那个驱邪咒效果差了,她随时可能挥刀把马云峰砍了。
但是……砍就砍呗。
跟我有啥关系?
不过驱邪咒的效果很好,高小茹瞬间就被我制住了,她拼命挣扎,想要挥刀,我冲旁边大声喊了两嗓子,那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一起冲上来把菜刀给抢走了。
然后,他们几个人一起,硬是把高小茹给绑在了一旁的暖气片上。
高小茹浑身哆嗦着,似乎恢复了一些清醒,那眼神闪烁不定,嘴里也不住叨咕着什么,恨恨的眼神盯着我们。
马云峰这时候才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看高小茹,然后又看看我。
我双手插兜,冲他一呲牙。
“一年不见,你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