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香灰破邪

吴半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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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看清楚,大姐就回来了,于是我也不好再看,便和他们坐在炕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看胡姨办事。

    别看胡姨岁数大了,办事真不糊弄,走关完全是亲自来走,这样效果才更好,不像有些大神,就让香客自己走,她坐在那都不动弹,完全是偷懒。

    大姐告诉我,现在胡姨是在给那个人破关,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完事了,因为那人关口很重,平常人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他得两个小时还带拐弯。

    我问这人到底咋回事,关口这么重,这体格子看着很壮实啊。

    大姐说你看体格子有啥用,都是表面壮实,其实天天五鬼缠身,家里还有老辈打的仇仙找他,命里还犯一大堆关口。

    在来这之前,这人说抽就抽,在单位上着班随时都能昏过去,有时候忽然就不认识人了,满嘴胡言乱语,家里人医院都跑遍了,实在没招了才给送过来,要不然都不带信的。

    她说这个我倒是信,确实有很多这种情况的人,但是我仔细一看这人,他的气场跟别人截然不同,身后衣架上,还挂着一件黑色制服。

    还有他身上的腰带,也不是一般人用的……

    我问大姐这人是干啥的,大姐悄悄跟我说,他是吃皇粮的。

    我心里微微一惊,因为在出马仙的行话里,吃皇粮的就是……你们懂得。

    我以前其实也听说过这种,但第一次遇到,我小声问大姐,不都说他们这样的人能镇得住,什么东西都靠近不了?

    大姐说你得分具体情况,就像道士画的那个五雷符,一般的玩意见了不敢惹,可要是碰上道行深的妖魔鬼怪,一样不怕你。

    尤其是一些跟你有因果关系的,来报仇的,前世有缘的,那就更拦不住了,你拿刀拿枪都不好使。

    我旁边的付亮问大姐,真这么邪乎吗?

    大姐说,比这邪乎的都有,你们是年轻没见过,现在的仙家没那么多说法了,过去可不是这样,就那仙家一上身,好好的一个人蹭的一下子就能上房,贴在天花板上爬,你们敢信么?

    她说这个,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个人,就是上次叫黄美英那个大姐,她闺女被女鬼附身,还找过一个对象是个跳大神的,一来神了就往天花板上爬,还记得不?

    我跟大姐说,好像现在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不知道在哪,但是听说过,一来神了满墙乱爬。

    大姐一拍大腿,说没错,我知道这个人,也在香坊,他本事也就那样,但是他师父厉害,是个女大神,你随便给她一张照片,她就能把这人的事从头到尾都跟你说出来。

    我们这边正在聊天,客厅里正在走关的那个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

    坏了,这是有东西上身了啊!

    我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了,只见二神的鼓根本就没停,鼓点变得特别急,二神嘴里也不断的唱着什么,但是速度太快,我一句也没听清。

    那人似乎完全不在意,揪住怀里的大公鸡脖子,狠狠拧了一把。

    这一下子变化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公鸡脖子差点被拧断,脑袋当时就耷拉下来了,不断尖叫着满屋扑腾。

    那人也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在地上胡乱翻滚,那动作看起来就像蛇一样。

    屋里有几个跟他同来的,都不敢上前,张先生的鼓也停了,那个老太太手指头飞快的一顿扒拉,然后指着那人说道。

    “你这个蛇仙不讲道理啊,地方是你挑的,时辰是你选的,我把我家两个教主都喊来走关化解,你咋还不依不饶呢,你到底想咋地?”

    那人也不说话,就在地上打滚,身体摇摇摆摆的,在那蛄蛹。

    老太太冲旁边喊了句:“来两个人给我按住他,我看看他今天能不能翻天。”

    旁边几个人也都试探着上前,但那人一双眼睛往上翻着,只露出两个白眼仁,嘴里还躺着哈喇子,表情特别夸张,小孩看了都得吓哭。

    见这些人不敢过去,我心想也不能看着他一直在这打滚啊,胡姨都六十多岁了,也不可能按得住他,这人身高得有一米八十多,体重估计也得一百八开外。

    当然我也按不住他,那时候我还很苗条,体重也就是一百二十多斤,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左右看看,来到墙角佛龛,那供着观音菩萨和弥勒佛,我从前面的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放进刚才喝水的水杯里,快速搅拌了一下,然后走到那人身前,直接就泼他脸上了。

    香灰破邪,这玩意百试百灵,那人嗷的一声怪叫,当场就躺那不动了。

    我喊了两个人一起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他这会老实了很多,在那坐着不断翻白眼,浑身哆嗦,感觉随时都要抽过去。

    我冲他说道:“不管你是哪路神哪路仙,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得老实点,听人家师傅咋安排,这上有天下有地,观音菩萨都在旁边看着你,你闹什么闹?!”

    我喊了这两嗓子之后,只见他忽然又前仰后合的大哭了起来。

    这仇仙看来也不一般,因为一般的东西附体,被香灰一撒,多半就跑了。

    可是这位压根就没跑,这就有点玄乎了。

    他家里人要去扶他,胡姨一摆手,说:“不用管他,让他哭吧,我看他能哭到啥时候,反正一会时辰过了,我也不管了,爱哪去哪去吧,没那个功夫跟他扯,我这锅里还烀着肉呢,明天过年的嚼咕还没整利索……”

    嚼咕是东北方言,泛指好吃的东西。

    说着,胡姨瞅了我一眼,说道:“这孩子可挺好,知道帮忙。”

    我冲胡姨一乐:“应该的。”

    我跟胡姨第一次见面,说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从此就算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