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愿终生不娶

花容江云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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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房出来,江云骓的脑袋破了洞,半边脸都被血染红,瞧着很是狰狞。

    候在外面的宫娥被吓到,惊疑不定的问:“郡主,江三少爷受伤了,得赶紧清理包扎才行啊。”

    这两名宫娥受了太后吩咐,也要抓住机会撮合花容和江云骓。

    花容柔柔的说:“这伤有些严重,我怕是处理不好,还是请府医来瞧瞧吧。”

    “不用,”江云骓哑声拒绝,定定的看了花容一眼说,“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之前从花容这里听到太子和萧茗悠的奸情,忠勇伯便猜到怎么回事,这些天他每日拉着江云骓操练,也是在给江云骓机会让他主动告诉自己,江云骓却什么都没说。

    江云骓的脑袋是忠勇伯用砚台砸的。

    花容当时只是个小丫鬟,不敢揭发太子和萧茗悠的奸情也就罢了,江云骓身为将门之后却不能不知轻重。

    一国储君与自己的皇婶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有悖伦理不说,更有可能祸乱朝纲,到时天下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这伤确实是他该受的。

    回到院子,宫娥先伺候花容卸妆沐浴。

    花容沐浴完便要休息,宫娥小声说:“郡主,还是帮江三少爷处理下伤口吧。”

    花容颔首应下,宫娥打来清水,备好伤药和纱布便退出房间。

    花容安静坐着没动,过了会儿,江云骓自己打湿汗巾开始擦自己脸上的血。

    他的动作很慢,目光一直落在花容身上,书房里花容说过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一遍遍提醒着他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他不止喜欢错了人,还为了自己所谓的喜欢,将公理、道义甚至是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抛到九霄云外。

    药粉撒到伤口上的时候江云骓疼的皱了皱眉,包扎完,他自己端着血水去倒,一出门,果然看到两个宫娥在门外偷听。

    “你们想听什么?”

    江云骓的神情很冷,语气更是冷得要掉出冰渣。

    宫娥连连摇头,接过水去倒。

    江云骓砰的一声关上门,回到屋里对花容说:“安心休息,我守着你。”

    花容没有应声,放下床帐睡了。

    ——

    花容和江云骓离开后,江云飞仍在书房与忠勇伯议事。

    越西使臣将于五月启程,约莫七月才会抵达瀚京,江云飞要待到使臣团离京再回远峰郡。

    使臣团入京存在的变故实在太多,皇宫和瀚京的守卫都需要加强,夜间巡逻的方式也要和之前有所不同。

    聊完正事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江云飞正准备回去休息,忠勇伯突然开口问:“你与郡主究竟怎么回事?”

    因为花容,殷氏两次提到江云飞的态度都有些反常,忠勇伯阅人无数,自然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江云飞微怔,随后说:“儿子之前对郡主有些误会,以为她是故意勾引的阿骓,在云山寺的时候,对她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知道真相后,儿子一直想要弥补。”

    “当真只是弥补?”

    忠勇伯追问,江云飞不作声了。

    他对花容的心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算不上坦荡了。

    江云飞的沉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忠勇伯并未像殷氏那般如临大敌,神情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说:“云飞,你是我的长子,应该知道自己肩上担的责任,你和阿骓不一样。”

    话里包含的意思很沉重。

    江云飞是长子,肩上担着的不仅仅是忠勇伯府的荣辱,还有昭陵的黎民百姓,他日后注定是要承袭忠勇伯的爵位统领千军万马的,他不能像江云骓那样为了儿女情长任性妄为。

    江云飞垂眸,沉声应道:“儿子明白。”

    忠勇伯对江云飞向来是放心的,并未多言,只道:“你的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让你娘帮你相看个门第相当的姑娘把婚成了吧。”

    江云飞握了握拳,看着忠勇伯说:“儿子向父亲保证不会做越矩之事,请父亲莫要逼儿子娶不喜欢的人,这对人家姑娘也不公平,而且若要传承香火,有阿骓就够了。”

    这是江云飞第一次违背忠勇伯的意思,忠勇伯皱眉,问:“难道你要为了她终生不娶?”

    “如果娶不到儿子心仪的姑娘,儿子宁愿终生不娶!”

    兄弟相争不好听,他不会越矩,亦不会委屈自己。

    ——

    第二天吃过早饭,花容就去府衙脱了奴籍。

    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媒婆眉开眼笑的被管事送出来。

    应该是殷氏请来为大少爷说亲的吧。

    大少爷这样的青年才俊,应当会娶个极好极好的姑娘。

    然后儿孙绕膝、幸福美满。

    两日后,官府贴出告示把花容的身份昭告天下,殷氏命人准备了酒席宴客。

    花容在宫娥的侍奉下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被惊艳到,全都夸花容天生丽质,难掩贵气。

    花容从容回应,宠辱不惊。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魏夫人突然问殷氏:“江夫人,大公子的病还有得治吗?听说夷洲的巫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到时我可以帮夫人问问。”

    魏家被推上风口浪尖,朝中参奏要贬谪魏墨行的折子早就堆成了山,魏墨行索性自己请命,自愿去夷洲赴任。

    任书这几日就要下来,今日应该是魏夫人最后一次出席宴会,魏夫人不怕得罪殷氏,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殷氏蹙眉,不悦的说:“我儿常年习武,身体好的很,连风寒都很少感染,何来的病灾,魏夫人莫不是心有怨念故意咒骂我儿?”

    “是贵府的大公子自己去龙虎馆看的病,所有人都知道了,江夫人怎能说我故意咒骂呢。”

    魏夫人说着忍不住掩唇笑起。

    龙虎馆是专为男子看隐疾的地方,魏夫人一说,众人就都知道江云飞得的是什么病了。

    殷氏气得面色铁青,瞪着魏夫人怒道:“你休要胡说,我儿是有公务在身才去那里的,才不是……”

    魏夫人打断殷氏,幸灾乐祸的说:“是我见识浅薄了,也不知道大公子有什么公务,需要从龙虎馆买药回家。”

    去了龙虎馆,还买了药,不是有病是什么?

    花容被这番对话惊得回不过神来。

    大少爷他……竟然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