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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你怎么又来了?”
叶夫人一看到江云飞,气势就没那么足了。
江云飞扶花容站好,才收回手看向叶夫人说:“下官奉皇后之命,给叶小姐送了些东西来。”
江云飞是替皇后来送东西的,并不是来兴师问罪,叶夫人松了口气,先一步诉起苦来:“云飞,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弟弟干的什么事,咱们两家可是姻亲啊,他受人挑唆冲到府里来,不由分说就打人,他继续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得了!”
江云骓身边没有别人,只有花容,叶夫人摆明了是说花容在挑拨是非。
花容立刻解释:“大少爷,我没有挑唆三少爷,我和三少爷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两个刁奴强行把少夫人摁在地上,少夫人还在月子里,身子虚弱的很,三少爷太担心少夫人才会……”
“你知道什么!”叶夫人大声打断花容,“云飞,岚儿那个时候险些难产,生完孩子身子一直不好,我怕累着她,就把孩子交给奶娘带着,岚儿不知为何觉得有人要抢她的孩子,变得神神叨叨,方才是她发了癔症,那两个婆子怕她伤到自己才摁着她的。”
叶夫人说着假装拭泪,好像她是个相当仁善的婆母,为儿媳妇操碎了心。
花容追问:“若真是得了癔症是很难治的,少夫人得了这样的病,伯母今日到了忠勇伯府怎么不说?”
叶夫人噎住,恶狠狠的剜了花容一眼才说:“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今日是郡主的好日子,我是怕说出来扫了郡主的兴。”
“我不过是个外人,竟能比伯母的儿媳妇还重要?”
花容话里满是讽刺,叶夫人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郡主都管上我家的家事了,还知道自己是外人啊,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郡主对我儿有什么想法呢。”
叶夫人这话是故意说来恶心花容和江云骓的。
他们连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就跑到别人家里多管闲事,活该被膈应。
花容并没有因为叶夫人的话生气,江云飞却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警告叶夫人:“太后很宠爱郡主,夫人说话最好客气些。”
江云飞身量高大,往前一站,把花容挡得死死的,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威压也让叶夫人有些心虚。
叶夫人身后的女人适时开口:“夫人,小少爷哭得喘不上气了。”
女人盘着发,做妇人打扮,面容清秀,声音细软透着娇弱,很容易让人怜惜。
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确实已经哭得小脸发青。
叶夫人脸色大变,也不顾江云飞在这儿,嚷嚷着让花容让开,花容怕孩子出事,正想让开路,江云飞上前命令:“把孩子给我!”
女人一脸警惕,江云飞抓住女人的肩膀一捏,女人便痛得松了手。
江云飞抱起孩子走出屋,把襁褓解开了些,叶夫人想追出去,被花容拦住:“大少爷可没有癔症,舅舅抱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伯母再阻拦就不好了吧。”
叶夫人急得想骂人,花容又说:“孩子不哭了。”
叶夫人愣住,仔细一听孩子果然不哭了,小脸也慢慢恢复红润。
院子里,江云飞让孩子趴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背安抚情绪,许是哭的累了,孩子很快睡着。
他奉命而来,穿着玄色甲胄,周身极冷,抱孩子的动作却熟练又耐心,反差极大。
孩子睡熟不久,御医也来了。
江云岚生的艰难,虽然捡回一条命,身子却亏损得厉害,这些时日郁结在心,恶露竟还未止住。
御医来不及带医女同行,花容帮江云岚清理的身子。
江云岚睡的被子被恶露打湿发霉,已经隐隐有了臭味,江云岚觉得难堪,一直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才没有哭出声。
花容用热帕子帮江云岚擦了擦脸,柔声安慰:“少夫人别难过,是他们没有照顾好你,你才会生病,等你喝药好起来,一切就都好了。”
花容帮江云岚换了身干净衣服,才让叶家的下人进来换被褥。
红柳被处置后,江云岚院子里伺候的都是叶家的人了,进来换被褥的是个长相刻薄的婆子,那婆子很是不乐意干这种脏活,抱着被子走到门口突然大声说:“少夫人,你什么时候拉床上了,怎么也不跟奴婢说一声,不值得还以为咱们叶家苛待你了呢!”
江云岚才被花容安抚的情绪瞬间崩溃,她痛哭起来,还情绪激动的想扇自己的脸。
花容紧紧的抱住江云岚,不让她伤害自己,同时冲门外吼道:“刁奴欺主,随风,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那婆子没少说这种话挖苦江云岚,说完还很得意,准备一会儿去找叶夫人邀功,被随风拦住去路也不慌张,这些大男人哪里懂后宅的弯弯绕绕?
那婆子气定神闲的为自己辩驳:“奴婢是为了少夫人好,少夫人脸皮太薄了,不好意思使唤奴婢,以后若再出现这种情况,对少夫人的身体也不好……”
说话间,随风已经拔出匕首。
那婆子见江云飞和江云骓都没有要喝止随风的意思,这才意识到情势不妙,连忙向叶夫人求助:“夫人,奴婢对少夫人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呀,奴婢方才所说确实是为了少夫人好啊。”
叶夫人暗骂这婆子是蠢货,这种时候还敢添乱,但不想丢掉主母的威严,叶夫人还是试着对江云飞说:“云飞,她就是个粗使婆子,方才说话是粗鄙了些,掌嘴让她长长记性就可以了,不至于割掉她的舌头,会吓到孩子的,而且这对郡主的名声也不好。”
听到最后一句话,江云飞眸光微闪,点头说:“伯母说的有道理。”
叶夫人松了口气,觉得江云飞还是讲道理的。
下一刻却听到江云飞对江云骓说:“郡主是外人,忠勇伯府的事,还是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江云飞说完捂住孩子的眼睛,江云骓则走过去拿走随风手里的匕首,亲自割了那婆子的舌头,然后卸了她的下巴。
那婆子疼得满地打滚,却发不出声音,没一会儿便疼得晕死过去。
江云骓用汗巾把手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邪肆一笑,说:“舌头是我割的,跟郡主没关系,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