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陈恒与他的小伙伴(加更!!)

商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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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陈恒与他的小伙伴(加更!!)

    “你就是陈恒?”

    柳湘莲面露几分诡异,在码头的江风中绕着陈恒走上一圈,一双天生的含情丹凤眼,将愣住的人上下猛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以为是什么神仙般的人物,叫伯父催我催的这么急,原来是个小黑子。”柳湘莲言辞虽然轻佻,可语气并不让人觉得傲慢,反而有种好友间的调侃嬉笑。

    看对方这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好感颇深,陈恒有些不清楚这份好感的来历。

    柳湘莲本就是快人快语,也常因此惹下祸事来。话一出口,听见旁边林黛玉咯咯的笑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他想的补救说辞也十分好玩,朗声对着陈恒宽慰道:“无妨无妨,包青天和狄阁老也是你这般的黑面,你以后是个能当大官的人。”

    伱真的是在安慰我吗?陈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这段时间已经白了些,只是白的不够明显。倘若再过上一个冬季,说不准还能更白些。

    林黛玉听到此,哪里还憋得住。在林如海跟贾敏诧异的目光下捧腹大笑。回到扬州后,林妹妹的心情很是轻松,远不似在京师那般紧绷。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下,也不愿多掩盖自己的情绪。

    见到女儿的异样,林如海便带着贾敏走上来相看。路上,贾敏已经凑在他的耳际,简单介绍过柳湘莲。林如海一上来,就直接问道:“你就是柳二郎?”

    柳湘莲也猜到林如海的身份,来之前,辛耿不仅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银子,还介绍过扬州要注意的人。他跟林如海虽没见过面,可柳家跟贾家熟啊。

    四王八公的私交,那是几代人结下的情谊。虽是旁系子弟,冷二郎还是抱拳道:“林叔父,小侄正是柳湘莲。”

    林如海不知道几个孩子刚刚的话题,只把柳湘莲上下打量一番,见其身形不似一般武人雄伟强壮,不免好奇道:“你真的精通武艺?”

    这一问,可就打在柳湘莲的痒处。他毫不客气的提了提箭袖,一双凤眼四处打量,眼眸里全是跃跃欲试。也不知道寻到什么目标,他十分自信道:“伯父,请看。”

    柳湘莲将手伸进袍内,从腰带上也不知摸出何物,往远处曲臂一甩。只听“唰”的一声,冷冽的白虹划过长空,柳枝上的麻雀随即应声落地,之后,才是柳叶般的飞刀落地。

    林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乎其技,当即惊呼道:“麻雀死了?”

    陈恒也是给震到,瞪大双眼,冒出一句,“小李飞刀。”

    林如海低头看看自己的位置,又狐疑的看向半射之地的柳树,显然也是吃惊不已。

    柳湘莲却叉腰笑道:“今天是好日子,岂可见血。伯父勿怪,小侄用的刀背。这鸟儿只是晕了,放回巢穴一会,就能醒过来。照样飞,照样跳。”

    好个冷二郎,也不是不会说话嘛。一番言辞,说的是如此恰到好处。林如海立即笑着称赞:“好俊的功夫。”

    柳湘莲不免得意些,又不好意思直接应下,索性继续叉腰傻笑。

    有此人跟着恒儿,自己也算放心了。林如海点点头,又对着陈、柳二人道:“恒儿,二郎是我托辛大人从京师为你请来的人。你们二人以后要相互照应,不可生了彼此。”

    他的目光先看了看陈恒,才看向柳湘莲。这两人受到提点,无不当场称是。

    码头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天日头虽足,江风也大得很,吹久了不免受寒。林如海爱妻心切,就拉着妻儿的手,道了一声:“先回家,我们回家慢慢说。”

    贾敏也有此意,这一路都在船上坐着。走动虽不多,也是费神得很,正想回家消乏。她也看了看黛玉和陈恒,又对后者道:“恒儿……”

    伯母才开口,陈恒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当即回绝了对方想要邀请的意思,道:“伯母,我先照顾柳兄,改日再登门拜访。”

    柳湘莲毕竟是客人,又是专程为自己而来,陈恒总共不能把人丢下不管。伯父才当着面叫他照顾好对方呢,岂可违命。

    理也是这个理,贾敏点点头,就看向自己女儿,“娘先让管家搬好东西。”言下之意,就是留给黛玉的时间就这么多,你抓紧把要说的话说一说。

    黛玉也不知道何故,从陈恒说完话后就笑得十分灿烂,此刻更是道:“娘,我也没什么事,就把路上买的东西送给兄长,就去马车上陪您。”

    贾敏都懒得理她,微翻翻眼,带着林如海跟林珏,就往自家的马车走去。见家人走的不快不慢,林黛玉赶紧朝紫鹃招手,“紫鹃姐姐!”

    紫鹃哪里会不知道小姐的意思,赶忙提溜着一盒东西,往黛玉面前走来,“小姐。”

    待她站好,陈恒不免多瞧一眼,见这位原书中提过的慧紫鹃,生的果然是一双圆圆的眼睛子,如鹿般灵动、机敏。

    真没想到,林妹妹去了一趟京师,竟把她也带出来。这真是世事难料啊,陈恒心中暗道几声神奇。

    紫鹃对他也好奇的紧,她跟在黛玉身边后,就没少听小姐提这么一号人。今日才得见,也叫她识了一眼真人。黑是黑了些,可容貌倒是丰神俊朗,气度十分不凡,也算没白瞎小姐夸的那么多好话。

    林黛玉不知这二人的小心思,从紫鹃手中接过盒子,将它递到陈恒面前,“都是我在京师街头看的新奇物,最上一层是兄长的,剩下二三层,是薛大哥、江大哥他们的。”

    没想到连江元白等人都有,陈恒不禁笑了一声,替不在场的好友们感谢道:“麻烦妹妹了。”

    “一点小事,说不上麻烦。说不准,以后还是妹妹要麻烦几位哥哥呢。到时候兄长可别忘了,好好替我记住此事。”林黛玉笑着卖起关子。见柳湘莲还在旁边等着,她又忙道,“兄长先去陪柳大哥吧,别耽误了贵——客。”

    陈恒接过盒子,也没多想,直接点头应道:“好。”

    不过他跟柳湘莲没有马上走,只在码头送着林家人上了马车,才并道往城中走去。

    码头的路旁,常年种着柳树。世人常爱此树,又因它的诗词多有离别之句,故有此风雅之举。

    可偏偏柳湘莲这个煞风景的,从柳树下走过时,伸手朝头顶一探、一摘,便折下一枝叼在唇角。这般随兴之举,也不耽误柳湘莲巴巴一张嘴。

    “听说你跟我大兄关系好得很?”

    “你大兄是?”陈恒有些疑惑,他们二人走过街边时,在此等候多时的信达,默不作声的跟在陈恒的右手侧。

    两人并行的姿势,一下子就变成柳湘莲跟信达簇拥着陈恒。

    “我大兄是辛素昭。”柳湘莲也不在意这些小事,只用着骄傲的语气说。

    是素昭啊。陈恒点点头,他跟素昭的情谊自然不必多说。只是没想到他跟柳湘莲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巧合。

    两人当即将话题放在一个不在场的好友身上,一个说着对方在京师的飞扬跋扈,一个说着素昭在书院用箭射告牌的泄愤之举。

    柳湘莲听的哈哈大笑,忙催促着陈恒快快找个地儿,要跟他饮酒三杯。陈恒也不急,又让信达先一步去往书院,请来薛蝌等人。一般人这才凑到酒楼中,相互论序见过礼。

    今日在座的人,跟辛素昭的交情都不浅。又有新朋初至,话题不免热闹些。有意思的是,辛素昭跟薛蝌十分不对付,可薛蝌跟柳湘莲倒是话题不少。

    酒楼的方桌上,陈恒跟信达坐一条凳子,钱大有跟江元白又是一条,只薛蝌跟柳湘莲各坐一条,面对着面。柳湘莲的位置靠近飞栏处,晨光倾泻其身,说不出的好看。

    如此骚包显眼的位置,柳湘莲嘴上不说,心中肯定喜欢的很。不然也不会额头冒汗,也不肯挪地儿。

    陈恒等人都是普通人,平日有个薛蝌还感觉不明显。此刻再多了个人模子柳湘莲,真叫人看的有些自惭形秽。都怕跟这珠玉一样的人坐在一处,被碾压成一个省略号。

    “蝌弟已经是人中玉树,现在倒好,又来了个柳兄。我跟他们出门,怕是连等等都混不上,只能凑个省略号了。”

    江元白真是这样直白的说着,看着独坐靠栏的柳湘莲,阳光将少年白玉色的皮肤照的红彤彤,高挺的鼻梁下,红润细薄的嘴唇因言勾起弧度,便是书中的潘安也不过如此吧。

    柳湘莲听出奇异之处,忙问着众人什么是省略号。这可是扬州的特色之一,江元白有意给外地人开开眼,就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个大概。

    话头自然离不开元和先生,谁知道连京师的柳湘莲也听过他的名声。江元白一时升起扬州人的自豪来,得意的冲着陈恒不住挑眉。

    没看到,不管他……陈恒懒得搭理好友作怪,只专心接待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家聊着两地的不同之处,更多的还是讲扬州,听的柳湘莲连连叫好,直呼没来错地方。

    他早在来酒楼的路上,就注意到扬州的风气,比京师还要宽松许多。沿途不仅出门的大家闺秀多上许多,个个胆子都极大,视线更没少落在自己身上。

    这份在京师体会不到的暗爽,让柳湘莲第一时间就爱上扬州。只觉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更胜天上人间许多。

    没办法,秋浦街对姑娘、夫人的杀伤力,就是这么大。

    柳湘莲也是个性情中人,听到扬州的百姓并不反对女子出门,连连道:“要是天下的州府都有如此风气才好,没得让大活人天天困在家里。没病,也给憋出病来。”

    等到酒菜给端上桌时,大家的话题自然放到秋浦街上。陈恒等人下午都有事,自然不可能喝酒。柳湘莲也不在意,自己独饮一番,更有其中乐趣。

    薛蝌对秋浦街最熟,几处地方都能说个门道给柳二郎听。可柳湘莲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一会端着酒打量路上的行人,一会看看热闹的酒楼内。飘忽忽的心思,也不知落在哪里。

    正午的时刻,酒楼里热闹的很。今日没有说书先生开讲,只有一位坐弹女抱琴而出,目光扫视场内一圈,挑选着中意的客人。大家出来是要赚钱,首选的自然是要能付的起钱的。可她一看到远处,坐在阳光下的柳湘莲,便是什么都顾不上。

    只收拾一下裙摆,‘噌噌噌’就往陈恒这桌杀来。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抱琴坐在柳湘莲的身侧,轻轻柔柔的问:“公子,可有什么想听的?”

    这是什么待遇?这份待遇,连薛蝌也没怎么碰到过。瞠目结舌的几人,愣愣的张着嘴。看着游刃有余的柳湘莲,放下酒杯,轻晃着脑袋,含笑反问道,“姐姐觉得我想听什么?”

    你听听,你听听。什么叫高情商,这就叫高情商。什么叫逗趣,这就叫逗趣。

    江元白惊得吞了吞口水,只恨自己这辈子无福享受这份遭遇。

    坐弹女未语先笑,抬手拨弄一下清脆的琴弦,叮叮当当后,只道了一声,“公子应该不是扬州人吧。”

    “姐姐是怎么看出来的?莫非我脸上写着字。早知如此,今日出门,该多照照镜子才是。”柳湘莲卖了个乖,也给在座的书生好好上了一课。他的断字顿句很有趣,加之声调低沉,似说似唱,有点戏曲小生的感觉,听的坐弹女也是心痒痒的很。

    “扬州要是有公子这样的人,奴家不该不认识,不该没听说过。”坐弹女回捧一句,只听的柳湘莲心花怒放,嘿嘿直笑,“确实是才来扬州,真愁不知道去何处玩。”

    众人绝倒,合计我们刚刚介绍扬州那么多去处,都白说了是吧。

    坐弹女穿着齐胸的襦裙,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收拢手臂,拢出可观的曲线,笑道:“要这样,我就给公子弹一首尘缘词吧。此曲别处也是没有,是三春坊的关家班作的新曲。”

    自从关家班改编了《蜀山群侠传》,城内就弥漫起一股改编的热潮。各家戏班可劲的挑着元和先生的羊毛薅,其中聊斋的故事动的最多。大多数戏班规模都不如关家班大,挑不出那么多技艺过关的戏子。

    这首尘缘词,是关长河花重金请了乐师所作,只为打响自家的名气。这乐师也是个妙人,取的是酒泉子的词牌,曲律轻快,填词也是通俗易懂,十分适合市井街头传唱。

    当坐弹女唱到:“尘缘短,长生长,几点青山入仙堂。”温婉而出的曲调,飘荡在酒楼的各处,又飘向栏外的街头。

    行人不时驻足,仰头看着头顶靠栏而坐的男女的背影,不禁轻笑一声,又低头匆匆赶路。这样的场景,在扬州又何足道哉。寻常,都是寻常。

    柳湘莲倒是听的入迷,他在京师的梨园里,听的都是家国情仇、男女别离之事。这样另类的曲调,倒叫人耳目一新。他对修道之事没有兴趣,只是觉得新奇好玩。

    歌声罢,柳湘莲忙打听起这曲的来历,待知道关家班这个地方后。他心中已经瘙痒难耐,又耐着性子听好姐姐谈了几曲。酒劲上头的冷二郎,从怀中摸出碎银,直往好姐姐手里塞。

    坐弹女还没反应过来,柳湘莲已经骚包的翻身,在陈恒等人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提气跳下二楼。路上的行人,都被天降猛男所震,以为撞见什么怪事。

    <div  class="contentadv">        可柳湘莲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甩胸前的发带,直接迈足往三春坊的方向走。他才走出两步,又听到楼上姑娘的呼唤,“公子,你今晚住在何处?”

    她难得碰到这么一位妙客,又是聊的如此投机,岂可这样放过,就差将自荐枕席几个字写在脸上。

    柳湘莲仰头对其笑过,扬扬手作别道:“本就是萍水相逢,姐姐,且记着我这个人就好。哈哈哈,有缘自会相见。”

    坐弹女又往栏外探出身子,朝着远去的浪子呼喊,“那也留个名字吧,公子。”

    柳湘莲哪里还肯回头,一溜身,几个迈步,已经走到远处的桥头。

    竟将佳人的情谊抛之不顾,真可谓是多情之处也无情,难怪被人唤作一声冷二郎。

    坐弹女失了机会,只好在行人的注目礼下缩回身子,又把银子放在桌上,对着面前几头呆鹅寻问道:“不知几位,可否告知奴家,你们好友的名讳。”

    一句话,连着三个转折叹气,叫听者也是动容。

    湘莲这个场面,他是想我帮他撑起来,还是不想啊。陈恒第一次跟他碰面,也拿捏不住对方的心思。论起雅致,到此处正是刚好。若要说起风流,自然要留个名讳,也好续一续往后的缘分。

    江元白已经直接摇头,咳嗽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们也是拼桌的,恰逢其会,恰逢其会。”钱大有在旁连连点头,进一步增加江元白的说服力。

    坐弹女无奈,只好留下银子,起身远去。

    “姑娘,你的银子。”江元白举起手,正要提醒坐弹女。谁知对方已经一拨琴弦,浅唱着‘凄凄惨惨戚戚’,连这阿堵物也看不上。

    男人的帅,真能当饭吃啊??奇哉怪哉。

    见此,江元白昂天长叹,呜呼悲痛道:“自此,我扬州四大才子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

    钱大有困惑,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头,便多嘴问上一句。谁知江元白一指在座的四个书生,嬉笑道:“我说的,可不就是我们四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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