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46

茶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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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温绾更意外的是温天择。

    他舍不得蹭掉手臂上的签名,一边撸袖子一边看去,“咦,二姐,你和晓梦姐认识吗。”

    温绾没否认。

    温天择想不到二姐的人脉这么广泛。

    前有兴创老板做前夫,后有蔚蓝ceo现任。

    现在又冒出一个明星朋友。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她是你朋友啊。”温天择按捺住内心激动,“我是仙途原著的粉丝,光这个剧我就看了三遍,特别喜欢晓梦姐饰演的女主角。”

    他要的签名就是仙途的女主角名字。

    中二少年对白月光女神有着狂热的执着。

    “不是朋友。”温绾淡淡否认,没和庄晓梦撕破脸皮,“她来我们台录制节目,偶然认识而已。”

    “是啊。”庄晓梦莞尔附和。

    她是浓颜系攻击性长相,妆容浓郁,笑起来却很亲和。

    “那你们关系挺好的吧。”温天择站在两个姐姐中间,“晓梦姐,能不能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和我合个影,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好啊。”

    温天择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机,正要合影,又想起自己那帮兄弟,征求道“晓梦姐,我楼下还有好多朋友都是你的粉丝,能把他们一起叫来合影吗。”

    庄晓梦依然没有拒绝。

    她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合格偶像。

    温天择一走,温绾没有再维持表面的客气,“你到底想干嘛。”

    又是跟踪过来,又是和她弟弟勾搭上,很难不怀疑目的不纯。

    庄晓梦视线放在她无名指的鸽子蛋上,“你结婚了吗”

    “对。”

    “怪不得今天酒吧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有阔少包场给你过生日。”

    庄晓梦的笑一直没从唇际下去过。

    她在仙途里饰演的是一只狐狸精变幻的女主,妖艳妩媚,眼神勾人,博得很多原著宅男粉。

    不论长相或者性格,和温绾完全两个类型。

    “所以你千方百计想见到我,是想知道我结没结婚吗”温绾问。

    当然不是。

    只是这件事和庄晓梦要说的事情,有一定的关联。

    温绾结婚了。

    那么,庄晓梦后面的计划就有难度了。

    但她又不觉得这有什么影响。

    闪婚嘛。

    能有什么感情。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庄晓梦说,“按理说,我是江景程的第一个女人,你和他那么多年感情被我破坏,你难道不恨我吗”

    不仅如此。

    她听说,温绾对她背叛的那个闺蜜,也没多大的恨意。

    甚至选择离婚,主动退让。

    到底是有多大宽容心,能做到如此地步。

    “你们都觉得男人出轨是小三的错吗。”温绾扯笑,“可我觉得是江

    景程管不住自己。”

    她不想和小三斗得你死我活,江景程跟个皇帝似的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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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些年,她只和江景程争吵冷战闹离婚。

    “那如果我说。”庄晓梦一顿,“他当初和我有过一夜,是因为,喝了我下过药的酒呢。”

    温绾眉目微动。

    “如果我再说,我做这一切,是他母亲指使的呢”

    坦白的话太多,庄晓梦一直想要和温绾细谈。

    想一字不漏告诉温绾。

    三年前的真相。

    “你别怨我,这件事没有我也有旁人,我只是出现的时机比较好而已。”庄晓梦看着温绾的表情。

    江景程身边不乏美人。

    他老婆顶尖漂亮。

    五官精致,骨相古典,粉红腮白雪肌,似笑非嗔态,顾盼而生辉。

    不费吹灰之力秒杀江景程身边任意莺莺燕燕。

    可是漂亮的女人于男人来说不过是各式各样的美食。

    他不会独独钟情于一道,难免想要换个新鲜的不一样的口味。

    庄晓梦说起,她和江景程的第一次相遇。

    她在酒吧得罪人,被一群公子哥笑着欺辱,不怀好意的手,扯了她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她抱团缩在角落,绝望之际,有人给她披上外套。

    庄晓梦至今都记得那种,温暖从天而降的感觉。

    哪怕她后来和江景程一夜纵情。

    她对他更多的印象,仍然是那件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温热外套。

    他当时救她不为别的,出于乐于助人的好心。

    但对她来说是一种救赎。

    此后她每次看到他来酒吧,会主动和他说上几句话,聊聊家常喝喝酒。

    后来知道他有女朋友。

    庄晓梦没有因此而避让。

    她不想拆散他们,可也不想和他断绝来往,继续过她那肮脏破烂的生活。

    直到江母盯上她。

    庄晓梦并没有见过江问英几次面,和她交流的一直是江问英的助理。

    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是不屑和底层人混迹的。

    江问英选中庄晓梦,是因为她和江景程关系匪浅,且她没钱没背景,好收买。

    起初谈的条件是钱。

    庄晓梦改成了娱乐圈资源。

    她有野心,分得清鱼和渔。

    她们的计划严谨到什么程度呢。

    在事发之前,庄晓梦失败七八次。

    江问英要的是万无一失。

    最后一次成功了。

    录下对她来说很羞辱的视频。

    江问英既想要自己儿子出轨的视频,又怕视频泄露对江景程造成影响。

    那个房间的摄像头都是对准庄晓梦的。

    江景程大致露了个脸和轮廓。

    这就足够恶心到温绾。

    江问英这样做,无非是在温

    绾和江景程结婚之前,中断他们的关系。

    哪曾想千算万算,反而导致江景程因为愧疚,迫不及待向温绾求婚,结婚。

    这波反向操作,导致他们持续了三年摇摇欲坠的婚姻。

    三败俱伤。

    直到另一个工具人王佳依出现,才打破了僵局。

    温绾没有庄晓梦设想的惊讶和遗憾。

    呆滞但平静。

    许久,温绾只问一个感兴趣的点。

    “你既然是江问英的人,为什么背叛她,和我说这些。”

    “因为江问英女士说话不算数,当初说好捧我到拿奖。”庄晓梦冷笑,“结果只是给我投资了一部剧就没了动静。”

    她找人理论,反被江问英中断小资源和通告。

    江问英大概觉得,温绾和江景程离婚的功劳不是庄晓梦的,没必要信守承诺。

    再者。

    他们离婚了。

    庄晓梦就算告诉江景程和温绾当年的真相,又如何。

    难不成他们还能复婚吗。

    一枚废棋,无须在意。

    “哦。”温绾说,“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分开太可惜了吗。”

    “不觉得。”

    庄晓梦情绪激动“景程是被迫出轨的,他还爱你,你不想和他复合吗”

    现在的庄晓梦,只想和江问英对着干。

    她想要温绾和江景程复婚。

    看江问英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温绾没有配合的意思。

    笑得平静柔和,“那他为什么要和你聊天喝酒。”

    庄晓梦哑然。

    是啊,为什么啊。

    他们其实没聊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家常,一起喝酒解解闷。

    可是,在温绾看来。

    江景程在陪庄晓梦喝第一杯酒的时候。

    他在她心里,已经暗然了。

    记忆里翻墙头给她买栗子糕的少年已经腐烂了。

    他陪别人喝酒解闷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在寂静的夜晚,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他对别人提起她时,轻描淡写说一句“我有女朋友了”,她对朋友提及他时,会愉悦开心地表示“我的爱人”。

    她信任他七年。

    直到三年前收到他们滚一起的视频出现。

    她反复看了很多遍,逐帧观察打磨。

    暂停,慢速,截图。

    用过各种方法,只为了寻找,那不是他的痕迹。

    看的眼睛通红,看到后面生理恶心。

    她没法再信他。

    他也摆烂地坐实自己出轨的事实,开始约各种各样的女人。

    起初他确实是被迫出轨的。

    可后来,是咎由自取。

    他喜欢主动的女人,喜欢纵情声色。

    他不喜欢她了。

    温绾当初平静接受,如今也平静听完所谓的真相。

    “今天给你机会说清楚,以后可以别再打扰我了吗。”

    庄晓梦诧异,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她不由得愤慨“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江景程了吗”

    怎么能绝情到这个地步。

    知道真相居然没有任何的表态。

    连和江景程和解的意愿都没有。

    “你还要我说过多少次,我已经结婚了。”温绾强调,“你如果想报复江问英,就把你下药的真相告诉江景程,让他们母子内讧。”

    而不是,告诉她让她回头。

    哪怕没结婚,温绾都不可能回去玩江家宫心计了。

    庄晓梦焦距落在她身后的某处,张了张嘴,许久说不出话来。

    温绾顺着目光转身,视野里闯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景程身子僵硬笔直,来了有一会儿的样子。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的出现不是意外的事情。

    烟草和酒精弥漫周身。

    江景程呼吸节奏紊乱,胸膛起伏不定,眸眼变得猩红。

    他听见了。

    三年前,他是被下了药的。

    当初他不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被信服的事情,终于有了解释缘由。

    江景程的理智在一点点流失,脑袋里占据的思维聚拢成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支离破碎,瓦解成碎片,他意识单一,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只想着一个名字。

    绾绾。

    都是别人的错,才让他们误会三年。

    庄晓梦本来想先和温绾坦白,再和江景程细说,谁知道这一下子两人都知道了。

    她静观其变,“要不你们找个地方慢慢谈谈吧。”

    谈完后能复合的话,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不好过,江问英也别想好过。

    别说谈谈,温绾一秒钟没有逗留,转身就走。

    她速度比不上江景程,刚转身那寸细腕就被人拧住,江景程局促唤她名字,“绾绾”

    “江景程你放开”

    温绾手腕被他束得太紧实,拼命挣扎,无济于事,不禁提高声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算第一次是被陷害,可后面没有一次是别人逼着他睡的。

    是他自甘堕落。

    她的腕被他攥红攥疼,越发难以挣扎。

    挣扎间,她余光看见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颀长如松,影影绰绰玉立。

    太长时间没回去,宋沥白出来找她了。

    温绾心脏漏停一拍。

    腕还被江景程攥住,无法轻易甩脱。

    她忍无可忍,毫不犹豫低头一口咬下去。

    直中虎口。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

    糅杂着龙舌兰熏染过的酒气。

    温热的血迹浸湿温绾的唇际,

    齿关间里的骨头也被磨出闷声。

    停滞片刻,江景程才松了手,哽住“绾绾”

    她对他下了重口,没有丝毫心慈手软。

    走廊静得跟死了人一样。

    只有鲜血砸向地板的滴答声。

    血迹染红江景程无名指素圈戒。

    沿着冰冷指尖落下,一滴一个血点。

    温绾几乎带小跑去找宋沥白的。

    江景程四肢麻木,踉踉跄跄想跟过来,被旁边的庄晓梦给扶住。

    他思维混乱,现在过去毫无意义,只能徒增矛盾,不如冷静再说。

    温绾过去时,宋沥白已经转身,长腿迈开,速度很快。

    她跟着加快脚步,急促喊道。

    “宋沥白你等等。”

    跟到拐弯口,步伐才慢下来。

    她个头矮一截,看他时要抬头。

    眼睛蓄着紧张和不安。

    不知他刚才来了多久看到多少。

    神色难辨喜怒哀乐。

    宋沥白身子松松散散半靠着墙壁,指间夹着熄灭的半只香烟,涔薄的唇扯一抹笑。

    “过来找我做什么,怎么不继续谈了。”

    “”好阴阳的语气。

    宋沥白“要不给你们仨搬两把椅子,慢慢谈”

    温绾“为什么是两把椅子”

    “那女的坐一把,你坐江景程怀里,你俩共用一把。”

    “”

    他想的挺周到的。

    不愧是居家型狗男人。

    但有上次的裙子事件经验。

    她不觉得他有多大度。

    这些话指不定是压了多少小心眼才说出口的。

    她不由得抿唇,“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那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宋沥白“嗯”了声。

    温绾不太相信,轻轻眨眼,“你真的希望我继续回去和他们谈谈吗”

    “是。”

    “那我走了。”

    “走吧。”

    “真的走了。”

    “哦。”

    “那拜拜咯。”

    她稍作停顿。

    看他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

    默叹一口气,身子转过去。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找江景程继续谈话。

    只不过两只脚还没动一步。

    后方衣领被男人的长指跟拎小狗似的拎了回来。

    宋沥白另一只手扣着人的腰际,将她抵在墙面上,指腹蹭过她红唇刚才咬过江景程的血迹。

    蹭干净了。

    他垂眸凉飕飕地睨着那张纯净无害的面孔,“还真走”

    “”不是他让她走的吗。

    “那你今晚完了。”

    “”

    靠

    是

    陷阱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抽烟区。

    这一层区域是个独立的小包间,限于他们的包厢成员使用,但汤武那帮人没有分区抽烟的习惯,这边一直没来过人。

    唯一的烟味还是宋沥白刚才点燃的。

    温绾继续被他抵着墙面,双手背过去无法动弹,耳际萦绕温热的气息,一层层弥漫。

    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掐着下巴凶狠地索吻,却一直没有动静,衬衣的排扣却忽然断了。

    温绾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不会吧。

    宋沥白低头亲她。

    却只是吻过唇际,更多的是隔着薄料子带过胸口。

    “宋,宋沥白”温绾声音颤颤巍巍,“你在干嘛。”

    今天她生日。

    蛋糕都被分走了,他没有尝到。

    但她自己沾染着些许的奶油味。

    像分吃剩下的小蛋糕,慢条斯理琢磨吮过,清甜可口。

    吃蛋糕是有技巧的,不急于一时,细致品尝才能更好地感知到甜味的蔓延。

    这还没回家呢。

    她就凉凉了。

    真的好冷。

    胸前小衣服凉飕飕的。

    熄灭的香烟沉寂的如无声无息的氛围。

    抽烟区就是个摆设。

    一个人都没有。

    不然还能救一下她狗命。

    “宋沥白你别了。”温绾额头浮起汗意,垂眸看他,“哪有正常男生上来就亲这的。”

    宋沥白掰过她的腕骨,继续扣放墙壁,低头时唇息烫落那寸天鹅颈下,淡声应道“我是畜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